“她還在。”瀲未輕聲說道，他說出這三個字時，氣息竟還有些不穩，他又低聲重複了遍，“她還在。”
像是在肯定自己的話，又像是在自我確定。
柯甯望著瀲未，他心疼得厲害，腦子已經轉不過來，就是因為已經轉不過來他才會轉向別處，轉到一個自己說出來都覺得不可能的人身上，“是……如今帝君身邊的人嗎？”
瀲未垂著眼瞼，沒有回答。
柯甯下意識望著門前，根本看不見一個人，可是他眼前似乎又出現了方才那個女子在帝君懷裏的場景。
他抿了下唇，不再去多想。
他現在什麼都不想了，什麼都不想了……
瀲未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打算，他將藥方再一次放回到桌上，他瞧了眼柯甯，提醒道：“別讓她察覺出來什麼了。”
柯甯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很不好，也好不了，他坐下身，閉上眼，腦子裏帝君的事情，帝君說的話揮之不去。
他已經不想去知道為什麼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也不想去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他什麼都不想知道，他隻是想說，也把心中想說自然而然說了出來，“若是……下一次，我定能保住那個孩子的。”
他不知道為何自己此時會說出這句話來，但也實實在在是現在自己唯一想說的話。
瀲未笑了笑，笑容在臉上染開，從他臉上已經看不出絲毫特別的情緒，“你好好看著她便行了。”
柯甯睜開眼，搖了搖頭。
“你隻要護著她就一切都好。”瀲未說道。
柯甯沒有說話。
瀲未坐了一會兒站起身來，望了眼桌上的藥方，“你當初將這些東西留下定是覺得自己能承受下別人所不知曉的事情，既然如此，你做好你能做得便行。”
柯甯望著瀲未，第一次在帝君站起來時，他還坐著，他起不來身，他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他如今覺得自己呼吸都困難。
他不知道當初那個記得所有一切的“自己”是為何做下這樣的決定，但如今自己是已經知曉了，便就逃不了了。
可能他對靈兒有別樣情緒的原因是他對“他”當年的事情心中有所愧疚。
“之後的說辭，你好生想想，別在她麵前說漏了什麼。”瀲未抬步往外走。
“帝君。”柯甯喊住了往外走的瀲未。
瀲未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就算拚了我這條命，我也會護得帝君平安的，一定！”
瀲未沒有做聲，在柯甯說完就繼續往外走。
柯甯坐在椅子上，手裏緊緊捏著藥方，半晌逗還沒有喘上一口氣來。
瀲未開門走了出去，出去之時和進來之時，表情看上去沒有什麼變化。
他一偏頭就看見坐在台階上的人兒。
靈兒聽見門聲響就歪著頭看他，“這次是好了嗎？”
“怎麼坐這？”瀲未皺了下眉。
靈兒咧嘴一笑，“等你。”她向他伸出手，“抱抱。”
瀲未笑得無奈，將人從地上提了起來，“等煩了？”
“不煩，多久我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