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說完話就沒有再說話，她說話前和此時臉色都沒有多大的變化，就好像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對於授莘來說又是什麼，她看著授莘的眼神沒有絲毫變化。
授莘微張著嘴，看著眼前的人，看久了人好像都變得模糊起來，他伸了伸手，想碰碰她，給自己一點心上的安慰，他伸出的手都在顫抖，他說不出來話。
如今就是……自己拚命想要埋藏的秘密被挖了個徹底，就好像自己在洞裏麵沾沾自喜，沒人會知道，卻不知道自己身後不知什麼時候有一個比自己的洞還深的洞，把自己的秘密看得一清二楚。
靈兒垂眸看了眼授莘的手，伸手抓住他的手，他手心裏竟驚起了冷汗。
那一抹溫熱傳到自己手上的時候，他還猛的一抽，身子都跟著一顫。
靈兒望著他，“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我不會去問你，那些事情是什麼，我還是三月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我是怎麼死的，我是怎麼重生的，我以前是個什麼樣，這些事情我都不會問你。”
授莘聽著靈兒說，她的聲音就在自己耳邊，可是他就是好像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他耳朵裏嗡嗡作響，隻響動著一件事。
她知道了。
她已經知道了。
授莘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他猛的甩開靈兒抓著他的手，他抱著自己的腦袋蹲在地上，反應很是強烈。
靈兒看著他，她預料到授莘會是這個狀況，她也知道他內心比他表現出來的還要激烈數倍。
“沒有三月，我不認識誰是三月，沒有那個人，隻有靈兒，你不要亂想，你就是靈兒，他們……那些人都是亂說的，沒有那個人，靈兒……誰是三月，你不要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靈兒，靈兒，對，我們還要找天朝五公主，那個汙濁，對對……”授莘蹲在地上自言自語，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什麼都在說，可是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靈兒微微皺了下眉。
她沒有見過這樣慌張的授莘，慌張的就像是一個碰上天黑還迷路的孩子，縮成一團，隻祈求著野獸不要吃掉他。
一小團，一小團的一個孩子，看上去很可憐。
他從來不這樣，也不應該是這樣。
靈兒蹲下身子，輕輕將他抱住，碰上授莘的那一刹那，他身子跟著抖了下，沒有去掙脫，隻是伸出一隻手緊緊攥著她的衣衫，也不敢看她的低聲的自言自語，“不知道，你不要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是靈兒，就是靈兒，沒有三月，那些都是別人騙你的，真的……靈兒，靈兒，你是靈兒。”
“我是靈兒，也是三月。”靈兒回應著他的話。
這兩個名字同時從她口中出現的時候，授莘身子又是一顫，他攥著她衣角的手一重，哪一塊衣衫就被他撕了下來，他還是緊緊捏在手裏，隻是不再自言自語的嘀咕。
“我是靈兒也是三月，你不能忘了原來的我，不是嗎？”靈兒手拍在他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