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莘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隻是被靈兒擁在懷裏的身子還在不斷的顫抖。
“我既然和你說了我知曉什麼，我便不會問你。”靈兒輕聲說，她知道突然說出來會嚇著他，而且的確是嚇著了，還嚇得不輕，但是她還是會說。
授莘對她有太多的顧慮了，或許就是因為她還是所謂“三月”的時候，他才這麼擔心，擔心她會死，她是不知道那個時候是怎麼死的，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死對他的影響很大。
她隻是想讓他不這樣擔心，也不這樣太過於在意，有時候就是太在意，很多事情就被桎梏了。
靈兒手還一下一下拍著授莘，輕聲在他耳邊說：“等事情塵埃落定，等什麼都安定下來，我會自己去問他，可能那些事情會讓我難受，但不會讓我接受不了，畢竟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就算怎麼改變都已經改變不了，他願意告訴我，我便聽著，他不願意，我也不會再問，畢竟……我是靈兒，不是嗎？你說了我現在隻是靈兒而已。”
授莘依然沉默不言，他身子還在靈兒懷裏顫抖不止。
靈兒也沒有再說話，隻是拍著他的手一直沒有停下來。
漸漸授莘顫抖的身子慢慢安靜下來。
月光落在地上，周圍不見一人，耳邊卻感覺到了有無數人說話。
授莘動了動。
靈兒鬆開了擁著他的手，看著他，他慢慢抬起頭來，臉色蒼白得幾乎和剛剛那個妖魔一般。
授莘動了動手，又伸手攥著靈兒的衣角，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沒能成功的發出一絲聲音。
他望著她。
她模樣和以前大不一樣，但是性子幾乎還是和以往一模一樣，她放肆，她想到什麼便說什麼，她好似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卻又再說完之後又用自己的方式來安慰。
他從她現在這張臉上，這表情上都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她說了一個藏了數萬年的秘密，從她口中說出來就像就收一件平淡無奇的小事一樣。
她到底……知道多少？
知道她是三月？知道他瞞著她？知道她是如何死的？還是知道她所發生過得事情……
“我不知道。”靈兒主動開口說道，她好像聽見了授莘心中的疑惑。
授莘愣了下，張著的嘴仍然發不出聲音來。
不是她能聽見他心中的聲音，是他眼裏已經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還是懼怕，還有那猜疑，“我不知道，你所想的我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死的，也不知道我是三月時發生過什麼，這事情我都不知道，我知道你都知道，但是我不會問你，我說了我會去問他，若他願意說我聽著便是。”
授莘看著靈兒，她就像是溪水，清澈見底坦坦蕩蕩。
“我如今說出來也隻是想讓你明白，我既然說過的話就說話算數，我雖不記得‘三月’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我相信，她既事我的話，那應該也和我一樣，說話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