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眨了下眼，她看著靈兒，她望著她，“靈兒……”
“嗯。”靈兒點點頭，應答。
“我太疼了。”芊芊輕聲說道，可是她現在這個樣子根本不像剛剛那樣說疼一樣，她現在看上去很正常，除了嘴角不斷有血滲出來，她看上去很正常，異常的正常。
“我知道。”靈兒凝噎了下。
“我不想再疼了。”芊芊握著靈兒的手鬆開，她雙手握著手裏的那顆石頭，雙手放在胸口處，望著靈兒說，“你送送我好不好？”
靈兒沒有說話。
芊芊也不再看她，她閉上眼，嘴角掛著笑，笑得很溫柔，像是做了一個美好的夢。
靈兒看著她，她慢慢抬起自己那隻在她眉心顫抖的手，她手落在芊芊靈珠所在的上方，她遲遲沒有動。
“我知道……師父覺得我回不去了，我真的回不去了。”芊芊輕聲說道，自言自語，她看見這顆石頭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回不去了……她已經回不去了。
靈兒望著芊芊，她手一落，直接穿過了芊芊皮肉，握到了那顆靈珠，靈珠在手中發燙，芊芊身子在她手下顫抖，一滴血從她眼角落下來。
沒有任何聲音，她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靈兒麵無表情，抽出靈珠，靈珠在她沾滿鮮血的雙手中，她攤開手，靈珠還泛著淡淡的微光，懷裏的人慢慢變成了一隻狸。
靈兒看著掉落在地上的石頭，她伸出手，將石頭從地上撿起來，把石頭放在靈珠旁邊。
地上的人漸漸被黑氣吞噬，化成了一灘血水。
包圍著人的尾巴漸漸落了下去，人露了出來。
外麵血腥味充斥過來，仿佛整個人都置於屍海之中，到處都是紅色，四處都是都滴落著鮮紅的血液，她獨自坐在那，耳邊什麼聲音也聽不見。
還有不少想要靠近靈兒的妖魔在金光的穿梭中倒在地上。
靈兒從地上站起來，一道金光不知從什麼地方躥了過來。
授莘看了眼地上，看向靈兒，“靈兒……”
靈兒低著頭，將手裏的靈珠和石頭放進原來裝著石頭的荷包裏麵。
她抬頭看著前麵，“還有多少？”
“要進去看看？”授莘這時候說話，說得尤為地小心，“隻是有妖魔從裏麵出來，裏麵應該還有不少，還有……天朝的人，但是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天朝的人。”
授莘本來可以進去看看的，可是靈兒一直在這裏，他也不敢離開。
他眼睛又掃了眼地上那一攤血跡，他心裏想著，還是救不了，他早知道救不了。
“不是救不了。”靈兒沒有去看授莘，“若是她和其它妖魔一樣不是救不了。”
可她和其它妖魔不一樣，她體內的濁氣比其它被浸入濁氣的要妖魔還要重，而且她體內設了一個咒，是一個自滅的咒，她救不了，就算她想救，她也會死。
這就是那個人對待她和對待其它妖魔不同的地方，她自己也知道……
她最後有多疼，她不知道，但是她那時候就知道了她自己活不了，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