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在門口頓了頓，往裏麵看了眼坐在上麵的天尊，他歎了口氣，歎出了無盡的滄桑和無可奈何，他慢慢往裏麵走。
“她來過了，你知道吧。”天尊看著走過來的月老，眼神縹緲，不知道落到是什麼地方，人看上去幾乎老了十多歲，連鬢角都有了白發，一夜之間像是換了個人。
月老慢慢地走，他低著頭，沒有去看天尊。
天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冷笑一聲，接著說：“這天朝哪裏不可能沒人知道她來過了，整個天朝都快被她踏平了，整個天朝都快毀了，怎麼可能沒人不知道。”
“天尊。”月老走到下麵，輕輕喚了聲，聲音中有深深的無奈，他喊了聲，讓天尊能稍稍回過神來，消去他說話時那語氣中根本沒有藏住的恐懼。
這可是天尊啊，何時變成這樣。
天尊遊離的目光終於落到了月老身上，但瞳孔中似乎沒有月老的身影，他張了張嘴，“你知道她來做什麼嗎？”
月老看著天尊的樣子，他嘴張張合合，最後沒有出聲，又往前走了一步，輕聲應道：“臣聽說了，不過臣隻想問天尊一件事，她此次來她說的話，天尊相信嗎？”
月老雖沒有出現，但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還是一清二楚，他沒想到靈兒會做到這樣，但是他也不意外，按照她以前的性格這種事情也是她能做出來的。
天尊輕笑一聲，嘴角勾起了下，沒維持兩秒便又消失了，“你覺得我該相信嗎？”
天尊用的我而不是朕，他捏成拳頭的手，力道很緊，緊得他手背的青筋像是要爆裂一樣。
月老看著天尊，視線從天尊臉上滑過落到天尊的雙眸上，他說道：“天尊不是已經相信了嗎？”
“我隻問你我該相信嗎？”天尊突然激烈地大吼一聲。
月老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他低了低頭，眼睛卻還是看著天尊，“沒有所謂的該不該，事實便是事實，誰都改變不了。”
天尊眼睛一直落在月老身上，不過這時他瞳眸中才有了月老的身影，他想起了上次，授莘獨闖那次，月老的堅持，他從位置上站起來，剛站起來的瞬間人還沒有站穩，身子還跟著晃動了下。
月老緊緊盯著天尊。
天尊慢慢從上麵走下來，“你為何覺得這便是事實，上次，上次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你為何就知道這是事實，這或許，可能就是，就是……”就是他們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這四個字他說不出口。
月老輕輕一笑，他笑意有些苦，看著天尊走到眼前，他微微仰著頭，眼神中還有些敬畏，說：“有句話或許天尊不願聽，在臣說來也是對天尊的不敬，可這便也是為何臣相信他說的話，隻是片麵之詞臣便相信他。”月老停頓了下，“他從來都未曾怕過天朝，沒有怕過天尊，他從來不屑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天朝。”
既然他不怕，他也沒必要胡說八道，專程闖入天朝給天朝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