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一聲一聲的質問讓天尊的眼睛瞪得很大，他張著嘴好像嗬斥的話和反駁的話要脫口而出，可是沒能出聲。
他反駁不了月老的話，他想得便是如此，他就是這樣想的。
全是因為她，若是沒有她，天朝也不會派紫槿去，也不會遇到那些事情，紫槿也就不會對他們心懷恨意，不會墮仙，更不會讓她都天父天母死。
“天尊難道從未想過自己錯了嗎？”月老問道。
天尊說不上來話，他錯了嗎？他有錯嗎？他一隻沒有錯，他不想她活著，因為那數萬年的災難就是因為她，他隻是不想那一場災難再現，他有什麼錯，他……有錯嗎？
“臣很少出臣的月老閣，也不清楚在五公主身上發生了什麼，臣所知道的不過也隻是聽其它仙君說的，五公主到底為何會變成這樣，天尊不應該想想自己，想象天後做了什麼嗎？”
天尊一直沒有說話。
月老除了剛剛的質問，情緒有些波動外，其它時候還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數萬年的事情……誰都不知道的事情，就算知道也沒人敢輕易提起的事情，他這次才有機會這樣大聲說出來。
數萬年所發生的事情他對她也有深深的愧疚，但是那份愧疚怎麼還也還不了，這些他都知道，他說那些話時也不過是在問自己。
當年俗世的災難和她有關係，也是因她而起，可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應該還是帝君，但是在天懲之時他心中雖有異議，但並沒有阻止，或許當時他心中也覺得她才是最大的罪惡。
他們已經欠她太多了，但天尊還這樣執迷不悟，想把五公主的墮仙之罪安插在她身上。
他能做的也不過隻是這些而已……
月老抬頭看著天尊，正對上天尊那雙眼睛，他說：“若說數萬年的時候和她有關，可這件事和她有什麼關係卻說不上來，臣要說的便是這些，天尊若是覺得她的話不可信，大可將五公主殿中的人帶來問問，天朝一定少了人，隻是沒人說罷了。”
天尊依然沉默不言。
月老雙手重疊往前，勾了勾身子，“若是無事，臣先退下了。”
天尊不語。
月老沒有等天尊說話，便轉身往外走。
“你覺得當年……數萬年前我便已經做錯了嗎？”天尊望著月老的背影，突然問道。
月老停下步子，沒有回頭，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搖晃的衣袖，輕聲說：“數萬年前我們都錯了，天尊錯了，我錯了，帝君錯了，或許她也錯了。”
他們的罪孽不過怎麼樣也洗不清。
而她……那時候的錯和他們的錯不一樣，她錯在沒有看清自己。
“臣也會幫著找五公主的，可能五公主什麼都還不知道，還回天朝的，天尊和天後還是當心些，至於十公主……”月老聲音頓時停了下來。
十公主此時到底在哪裏，在做什麼，沒人敢去想，他雖沒在，但是他清楚靈兒說得每一句話，他也不清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