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輕輕的一道聲音壓在人心底卻讓人瞬間感覺呼吸不了。
妖王明顯看見瀲未聽見這個聲音，身子狠狠一震，他想說的話也卡在嗓子裏。
妖王看過去，瀲未也轉了轉身。
兩人均看得是同一個方向，可是有一個人能看見，有一個人看不見。
妖王看著靈兒從遠處慢慢走近，他說不準靈兒是從什麼地方聽到的，但是看靈兒的樣子，她應該是全都知道了。
妖王又忍不住往帝君身上瞧了眼，這個人千千萬萬不想被這個人發現，但終究還是被這個人發現了，而且這麼突然，突然得可能他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來。
妖王望著靈兒，他看著靈兒眼睛通紅，眼眶裏像是感染上了眸子的紅，跟著紅起來，他抿了下唇，轉身慢慢離開。
他如今心中再多的怒氣，但他也不適合在這裏，既然靈兒知道了，有些事情便不用他去想，再讓他他也不敢想，有時候他覺得像魔尊那般，什麼都不知道他也覺得還好。
往往有時候知道太多，並不好。
妖王悄無聲息的離開。
兩人似都沒有發現，或許在如今兩人心中也隻有相互。
靈兒站在瀲未一尺不到的距離停了下來，她看著瀲未，眼淚已經控製不住的湧上來，讓她看不清眼前的人，她要看清，她要將這個人看得清清楚楚，她也不讓眼淚流下來。
她伸手往自己眼睛上一抹，抹開了眼睛裏的眼淚，可是眼淚還是控製不住的湧上來，她再一抹，可是眼淚根本控製不住，周而複始。
她眼睛死死盯著眼前這個人。
他望著自己，可是他根本看不見自己，那雙眼睛已經看不見她了……
悲切猛然上心，她急急往前走兩步，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衫，她張了張嘴，眼淚一下從眼睛裏滾出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隻有這幾個字，就這幾個字裏全都是她的意思。
瀲未低了低頭，視線好似落在她的臉上。
靈兒看著他垂下的眸子，就是因為如此，就是因為他在她麵前掩飾得太好，她根本沒有發現，不對，也怪她，他其實應該有很多破綻，但是她還是沒有發現，全怪她，要是她早點發現……
“小乖。”瀲未輕聲喚了她一句，他勾了勾身子，唇吻在她眼下，剛好接住了她掉出來的眼淚，很苦，很鹹，“別哭了。”
她也不想掉眼淚，她不想哭，她想好好問他，問他到底怎麼了，問他好不好？問他……很多很多，可是他的話在她耳邊一遍一遍回蕩。
他說：別和她說。
他說：我如今這般……想來幫她也幫不了她什麼，若是讓她知曉了，她想做的事情便沒這麼順心了，我沒事，也不想讓她知道我有事。
她原本想著不來，可是她對他最後走時那個動作覺得異常的心慌，她等不及，想著妖王許是也是說遇上紫槿之事，她便穿好衣衫過來。
可是……可是她聽見的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