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往北冥的方向走，整個俗世充滿了肅殺的氣息，到處都能看見無家可歸的人，那些饑腸轆轆卻找不到一點吃食的人數不勝數。
靈兒一路走過來，便是一路看過來。
如今這樣……倒是，“說不上誰對誰錯？”
授莘一下將心裏的話說出口。
靈兒走在前冷笑一聲。
授莘看她，“我說得不對？這改朝換代的戰事受苦的人幾乎都是黎民百姓，但是這也是正常的，就算沒有燕盞凰和燕秦一，如今也會這樣。”
“你就是如今就是這樣？”靈兒反問授莘。
授莘張了張嘴，沒有輕易開口，他說不準靈兒話裏有什麼意思。
“剛剛我們過來，你可有看見那些荒郊野嶺妖魔的屍首，堆積成山，若是沒有燕秦一，隻是平常的改朝換代，會如此？”靈兒斜著眼看著授莘。
授莘無法回答這句話，自己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他覺得靈兒心裏還是恨燕秦一的，恨燕秦一所造成的一切。
授莘心裏動了動，他抿了下唇，唇瞬間顯得青白，“若是……”
他不自覺開口說了兩個字，餘下的話沒有說出口，看著靈兒。
靈兒感覺他在看自己，偏了偏頭，“若是什麼？”
授莘又張了張嘴，心裏想說的話還是沒能被壓下去，他卻低頭搖了搖頭，說道：“無事，我隻是想問……你恨他嗎？你討厭現在這般嗎？或者說如今就是燕秦一造成的，所以你恨他嗎？”
靈兒皺了皺眉，授莘的話聽上去語無倫次，他說話的時候還一直低著頭。
靈兒轉過頭，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移開眼，輕聲說：“我應該是恨他的吧。”
授莘身子狠狠一顫。
“但也不一定，起碼若是見著他了，我應該還是不想讓他死。”不會讓他死，當年如何說他也算是救了她一命的人，她的救命恩人，雖然現在……道不同不相為謀。
授莘並沒有因為靈兒的話，抬起頭來，他腦子裏是一直回蕩著她前麵一句話，我應該是恨他的吧……
這便也是為何他不敢讓她想起以往的事情來。
“你不恨？”靈兒用餘光瞥著授莘，這樣問了句。
授莘沒有作答。
之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授莘的異常表現太明顯了點。
靈兒心裏隱隱有些猜測到是什麼事，她也沒有多說。
兩人走到營帳外，北冥的軍隊四處巡邏，嚴謹得很，每個人身上臉上都帶著將士的血性，等著凱旋。
一個營帳外守著不少的人，靈兒和授莘走過去，還沒有靠近，她便知道營帳裏是什麼人。
靈兒推開營帳的簾子，直徑走了出去。
“……座山便可攻……”燕盞凰正說著話，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抬頭往前看過去。
他的異常讓營帳裏所有人都跟著看過去，可是並沒有看到什麼，北冥王爺皺起眉，“怎麼了？”
燕盞凰收回目光，垂下眸子，搖搖頭，“無事。”
“我還以為有什麼呢？你繼續說。”北冥王爺又往剛剛燕盞凰看得那一處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