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漸吃完飯,早早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內,抓緊時間修煉。如今他成功的邁入血海境,具備了成為巫修的資格。本該是件高興的事兒,可是今天發生的一切,徹底改變了大台莊的命運,也讓杜漸明白,過去無憂無慮的日子一去將不複返了。
接下來,怕是要麵對血雨腥風,莫測的變故,沒有實力,不要說保護家人,就是自己的小命也是握在別人的手中。
默默運轉天弓訣,杜漸整個心意都沉入進體內的血海之中,那個拳頭大的黑色旋渦越來的凝實擴大,有力的旋轉著,汩汩有聲,快速吸收著天地源氣,凝聚出一絲巫力,強化著他的身體和修為。
這天弓訣,似乎是杜漸蘇醒的那一刻,就存在於心底的,如同植根在他的生命之中。
之前他沒有進入血海境,無法修煉巫力,便隻能十年如一日拉弓開步,以外煉內,強健體魄。
不過他知道的天弓訣僅有五層,仿佛並不完全。因為有了十年的感悟,此時他修煉起天弓訣來,進境極快。第一層挽弓,他隻用幾個時辰,正式跨入第一層門檻。
隻見懸浮在血海之上的筍影不斷的膨脹,化作了一把模糊的彎弓形,不斷的彈動,竟然達到了一息十五次挽弓。驀然間,噗的一聲顫動,筍影的根基處,發出一聲爆響,如同炸裂開一般,發出陣陣的嗡鳴,血海上微波蕩漾,久久不息。等一切恢複平靜後,發現筍影的根基處,拔出了一個小節,過了片刻一隻竹葉符紋從血海旋渦中鑽出,凝實晶瑩,如同碧玉雕琢而成,飛舞旋轉著,聚向了中間的竹筍之上,轉眼融為一體。
另一個竹葉符紋也開始醞釀生成,一股股蓬勃的氣息躍然而出……
廖不清的緊迫感,人人都能感覺的到。從他到來的那一天,十幾個黃巾力士便毫不停歇的勞動著,不論白天還是夜晚,開石砌城的轟隆聲便一直沒有間斷。
莊民們也漸漸從荒獸刺盤豬所帶來的噩夢中恢複過來,開始了正常的勞作和狩獵,不論如何的悲傷恐懼,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
杜漸白天裏,除了例行挽弓,修煉天弓步,便會跟著廖不清去走走看看,尤其是對三型城堡,有了新的認知。
眼見一塊塊巨石被十幾個黃巾力士切割出來,再雕琢了一些密密麻麻的符紋,壘砌起高大的城牆。十幾天過去,當一座方圓一千五百丈的小型堡壘便拔地而起,雖然用料簡單,建造也有些粗糙,可是在莊民的眼中,這就是不折不扣的奇跡。
不時便有孩童追在一個個扛著巨大的力士後麵圍觀,連一些莊民也會來看熱鬧,指指點點,品頭論足。
在修建防禦設施和塔樓垛口時,一些莊民也加入其中,按照廖不清的要求,做些相對精細的布置。
杜漸開始接觸到一些城堡的圖紙,被其中的一些構想設計給震懾住,不再唯獨迷戀力士圖紋,追著廖不清,全部精力都投入進去,若不是知道這些東西短時間內,不可能提高自己的實力,而且終歸屬於外物,不是修煉的正道,恐怕他真就放棄了巫修,轉而專修煉器符籙。
而且他的命衍真火已經點燃,具備了鑽研這些的可能。他更是手癢難耐下,參與到築城之中。
並在廖不清的指導下,學習陣法與符籙。
時間轉眼過去了一個多月,曾經的大台莊已經完全變了模樣,成了一座小山般的城堡,十幾丈高,近十丈寬的城牆,給人厚重威嚴的感覺,讓莊民心中有了許多的安全。
莊子周圍,山峰石崖都被黃巾力士挖掉了三四座,明顯的開闊壯大了起來。
對廖不清來說,築城相對的容易,直要布置起相同級別的陣法,可不是一日之功了。單說需要的材料,花費的源晶,就不是一個小數目。
他自己是拿不出來,靠大台莊是更不可能,隻有先勉勉強強的弄出些機關陷阱來,即不會因為濃鬱的陣法之力,引來荒獸覬覦,又可以增加些防禦能力。
莊裏算是暫時的布置完畢後,建設的重心就轉到了煞血峰上。
杜漸做為廖不清的弟子,又是煞血峰的峰主,雖然他也如杜薇一樣,不知道峰主是個什麼東西,但感覺心裏還是有些渴望,對於這未來堂口的安排,真正用起心來。
這天,正忙的熱火朝天時,遠處一道道長虹呼嘯而來,裹著一股股滔天的煞氣,一眼看去,眼睛都有些微痛,讓人不由自主心生畏懼。
廖不清臉色頓時蒼白,有些艱難地說道:“他們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