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跑到正規醫院買跌打酒的莫小兮很快氣喘籲籲的跑回來,一眼瞅到夾著一根香煙默默發愣的葉寒,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那個少年半抹側臉,緊抿的嘴唇,不刻薄也不犀利,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薄涼味道,那是在大城市土生土長的她一輩子都注定讀不懂的滄桑。
不知道為什麼莫小兮有點難受,像是有人狠狠朝著她的心髒抓了一把。她輕手輕腳走到葉寒身邊,卻冷不防看到後者不知何時抬起來的漆黑眸子,深沉冷厲,視線很赤裸,就像在看一個脫光了衣服的豐腴女人,莫小兮臉色通紅,滿是忐忑不安,柔聲道:“寒哥。跌打藥買來了。內服外用都有。”
“哦。”葉寒點了點頭,收回放肆目光。緩緩閉上眼,聽著酒吧裏嗨翻天的重金屬音樂,很想揣測出這種讓人頭疼的高分貝東西為啥會讓那麼多年輕人趨之若鶩,不過琢磨來琢磨去,愣是沒有清理出一個明白的頭緒。
葉寒不由自嘲一笑,細細一想才知道原來自己還尚未融入這個初來乍到的喧囂生活圈子,現在很多事都不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隻能淺嚐輒止。或許在他這個連電費都很心疼的野生崽子看來,這些讓青少年瘋狂的東西除了刺耳沒有其他貓膩,葉寒黯然喟歎,看來自己的知識依然匱乏的不可理喻,這讓對課外知識一向很渴求的他有種本能的不舒服,緊緊捏著火機,抿著嘴唇。
“寒哥,我幫你塗上吧。”莫小兮小心翼翼道,剛剛辛辛苦苦拚命跑了半裏地買到藥,最後折返回來,前後沒有用去十分鍾,這讓平時並不擅長長跑的她自己都刮目相看。如果熟識莫小兮的閨蜜可能認為這個妮子腦子短路了,為了討好一個老板這麼犯傻,不過莫小兮不後悔。雖然沒有聽到葉寒親口說出那兩個字有些慣性的失望,但是莫小兮卻依然安安靜靜的呆在葉寒身邊,在路人看來就像個俏生生的小媳婦。隻不過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楚楚動人的女孩其實還是一個如假包換的處女。
其實一向矜持小心的莫小兮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提出這麼一個看似荒唐的無禮要求。
葉寒抽完煙,拇指揉了揉太陽穴,出乎莫小兮意料的點了點頭。
莫小兮瞪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的慌張,然而騎虎難下的她卻不能退卻,深深吸了口氣,拿著跌打藥膏盡量湊近葉寒的臉龐,從這個位置她能夠最近距離凝視葉寒的側臉,不是傳統意義的帥氣英俊,卻也不至於淪落到溝壑縱橫拚湊隨意的抽象模樣,線條和輪廓不是張牙舞爪,很舒服,然而又不排斥一種大自然的野性,一時間無數的矛盾集合點充斥了莫小兮看的腦袋,讓這個看到難題就解不開的女孩頓時呆滯,如同在看一張有著特殊意義和代碼的原始圖騰。
“是不是覺得不方便,要不我自己來?”久久感受不到潤滑感覺的葉寒不由道。不過隻要是個明眼人都能聽出他這句話隱藏了多少虛偽和假心假意。
“沒。”回過神來的莫小兮手一抖,差點把藥膏傾灑一地,心中暗暗責備了自己一聲不中用,緩緩把膏藥在自己的手心塗抹開來,隨後輕手輕腳貼到葉寒臉上,輕輕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