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命,就在別人的手中,任由別人捏圓搓扁,還敢作這樣的美夢嗎?”沈千尋冷笑,“他們若是護佑了你們的家人,就會留下把柄,他們會那麼傻嗎?死人又不用交待的,不是嗎?”
這四人陡然變得瘋狂。
他們一齊向李渙撲了過去,又撕又咬,直虐得李渙鬼哭狼嚎。
侍衛們忙將他們拉開。
四人趴在龍熙帝麵前,竹筒子倒豆子一般,將事情始末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怎麼被人從大牢裏提了出來,怎麼製造這場爆炸事故,怎麼故意指認沈千尋等等。
龍熙帝的臉,越變越難看。
相府的一個破管家,平白無故的,為什麼要陷害相府的大小姐?
他的背後是誰,這再明白不過!
而為什麼會製造爆炸事故?
就是想封掉侉彝人的嘴吧?
想把那僅存的十來個人的滅口,從此,就再也無人知道他們令人發指的惡行!
龍熙帝氣得嘴唇發青,眼前發黑,他坐在那裏,連手也忍不住要發抖。
這就是他的臣子他的愛將啊!
他高官厚祿的供著他們,到最後,他們就是用這樣荒唐凶殘的結局來回報他!
他怒到極處,反而哈哈大笑。
龍震心中陡地一抽。
這時,他才注意到那幾個血人似的侉彝族人,他知道要壞事了!
果然,龍熙帝下一句便說:“沈相,你生了一個好兒子!”
沈慶卻也沒有回過神來,事情太多,他的腦袋本來就不是特別靈光。
他幹笑:“皇上,是皇上龍恩浩蕩!”
“浩蕩個屁!”龍熙帝爆了粗口,“無恥!無恥至極!你生出的好兒子,做出的好事情!你竟然還敢說皇恩浩蕩!”
沈慶一聽這話,不由渾身冰涼。
龍震卻已穩定了情緒,在一旁道:“皇上,這正處理著沈千尋一案,怎麼又扯到千秋身上了?”
“翼王!”龍熙帝望向他,目光冷厲,“你不覺得,這兩個案子,如今可以合二為一了嗎?”
龍震作困惑狀:“皇上,老臣不解您話中之意,莫非是剛才,老臣錯過了什麼?”
“朕想,你應該什麼都沒錯過!”龍熙帝一字一頓答,“侉彝族瘟疫之事,翼王毫不知情嗎?”
“聽說過!怎麼了?”龍震繼續裝傻。
“朕剛得到消息,說那些族人,並非死於瘟疫,而是被沈千秋和龍越故意虐殺,拿來冒充軍功!”
“竟有這等事?這可太……”龍震身子一震,險些絆倒在地,他固執道:“老臣不信!老臣不信自家兒孫能做出這等禽獸不如之事,定是有人處心積慮,栽贓陷害!”。
“栽贓陷害?”龍熙帝冷冷的注視著他,看著這位打小同自己一起長大,一直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堂哥,龍熙帝突然覺得他變得陌生而難以辨認。
這種陌生,令他十分惱怒,什麼時候,他最信任的人,也敢在他麵前睜著眼睛說瞎話?
他一瞬不瞬的盯著龍震看,兩雙精於世故的眼睛在一起交叉碰撞,誰也不肯退讓。
最後,龍震開口:“皇上,就事論事,今日之事,若經查實,無論什麼樣的結局,老臣都會接受,隻是,那侉彝族之事,隻有人證,沒有物證,臣暫保留不同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