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昆玉上巧無比,水磨磨玉薄如紙,這是京城最近流行的一種玉器,大部分與薄胎玉器相同,可是它更特別的是玉器邊角都有特別精致的裝飾。
以金修飾,雕琢而成,盡管價格貴出了天際,但是依然有達官貴人爭相購買。
薄如蟬翼,輕若鴻毛,亮似琉璃,這是每個人看到它的第一想法。
沈濯笑眯眯的數著銀兩,不過開張幾天罷了,沒想到反應這麼好。
“我說,你這幾天賺的就夠我們搶劫一輩子了。”
“女孩子家家的,別總把搶掛嘴邊。”
錦瑟飲了口酒,大喇喇的躺在房頂,一手枕在腦後,看著亮著星星的黑夜發呆。
“錦瑟,你為什麼會當寨主,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錦瑟眼尾眯了眯,蜜色的大腿交疊,整個人既慵懶又優雅。
“以後便會知道了。”
沈濯也不再追問,錦華軒的玉器瓷器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的受歡迎起來。
“那些人訓練的怎麼樣了?”
“放心,我留了人在那的,想來看看你在幹什麼。”
旁邊的酒壺發出陣陣餘香,氤氳著偶爾吹過的涼風,多了幾分天上人間的味道。
兩人一躺一坐,不再說話。
隔日京城很早便騷動了起來,朝堂上公西琅也難掩幾分高興。
“今日魏將軍回京,沈狀元辛苦你一趟了,去城外迎接吧。”
“臣領旨。”
下朝後,平時愛拍馬屁的官員便圍了過來,紛紛道賀。
“沈狀元,恭喜,皇上真是看重你啊。”
“對啊,恭喜恭喜。”
沈濯一一拱手,算是回應,等到所有人都散去後才鬆了口氣,其實她並不擅長應付這些,可是身不由己沒有辦法。
“沈狀元的錦華軒,最近可是撈了好大一筆。”
冷不丁的旁邊突然傳來這個聲音,公西涼側頭,看到眼前小巧的耳朵,呼出的氣體噴在對方脖子裏,這樣的姿勢似乎有些曖昧。
沈濯沒有在意,也或許是她潛意識裏就把自己當成了男子,隻是有些不自在的偏了偏頭。
“殿下過獎了。”
公西涼直起身,這才發現剛剛自己的心恍惚了一瞬,蹙眉沉思了一會兒,抬頭才發現沈濯已經走了好遠。
好笑的搖搖頭,也許真是魔怔了。
沈濯回了府,看到管家早已等在了大門,旁邊一輛馬車,看來應該是已經得到了消息。
這麼久她一直在暗中觀察,似乎這個人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心思,他很精明,在她的麵前也從來沒有掩飾過他的精明。
就像一個坦坦蕩蕩的人,把所有的本領都已經毫不掩藏的展示給了你,這倒是讓你反而生不出厭惡的心思。
“沈狀元,車已經備好,若是你餓了可以吃了午飯再出發。”
“不用了。”
沈濯上了馬車,閉著眼睛靠在一邊,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魏權了,以前父親身邊的副帥,這麼多年,估計也不會有絲毫歉疚吧。
盡管當年他能當上那個職位還是父親的提拔,也算是識人不清,怪不得別人。
馬車一路向著城門外走了去,沈濯下車,看到遠方煙塵滾滾,知道來的恰到好處,坦然的下了車。
等到人馬走近了,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沈濯看著馬上麵目威嚴的男人,眉目沒有任何變化,落落大方的拱了拱手。
“魏將軍,久仰。”
“沈狀元的才名,哪怕是塞外,也早有耳聞。”
魏權笑著,下了馬,一身盔甲隱隱的還帶著血腥氣,相貌堂堂,舉手投足氣勢如虹,若是拋開他的品性,也許真的是個好將軍。
沈濯見後麵有一頂粉色的轎子,被幾人抬在肩上,轎身華麗,在一眾盔甲人員中顯得十分異類。
似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魏權大手一揮,語氣頗為得意。
“這是戰場上救的一名女子,偏偏是那聞名天下的舞妓花間辭。”
花間辭,一曲霓裳羽衣舞,傳說讓當時的文人墨客為此傾倒,有才子作詩道,驚鴻一曲絕,照影舞天下。
“原來如此。”
沈濯不再多問,知道這人怕是要把人送給公西琅,眼裏閃過一絲意味深長,這麼多年,還是沒有長進。
長長的隊伍浩浩蕩蕩的進了京,兩邊百姓夾道歡迎,自沈將軍走了後,駐守邊疆的便是這位魏將軍,聽說曾經還是沈將軍的副帥,眾人的熱情便更高了一些。
沈濯垂頭,麵無表情的坐馬上,身姿挺拔,待馬車停後,才派人去皇宮裏通信。
公西琅特意準許魏權休息一天,明晚再為他接風洗塵,這算是很大的殊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