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也不再客氣,簡單的用了點飯菜後,跟著侍衛走到了自己的客房,早早的躺在了床上。
深夜過後,總算是聽到了屋頂輕輕的腳步聲,勾起一絲微笑,閉上眼睛沒有管,哪個府裏沒有那麼些私事呢。
這郭霖到底是大善還是大惡,到最後總會被揭開的。
隔日在小童的帶領下沈濯去了遇害的人家,跟郭霖打了個招呼,回來後就在屋內轉了起來。
府邸占地雖然大,但是每個地方都很簡單,甚至一眼可以看穿,過往的丫鬟也是極簡單的布料,似乎整個府裏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但是經曆了孟清寧的那件事,沈濯也不敢大意,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
“這是什麼?”
拉住了一個路過的小童,揭開對方托盤上滾燙的罐子聞了聞,藥味撲鼻而來,熏的人站不住腳。
“這是熬的藥,給太守大人的,大人心疾已經很多年了,這是最近大夫開的藥方子。”
“這是什麼藥?據我所知,心疾是不能亂開藥的。”
“這……奴才就不知道了,隻是大人吃了這藥,確實已經好多了。”
“那便好。”
沈濯放開了人,看著小童的背影若有所思,良久才甩甩頭,腳步溫軟的向前走了去。
“郭大人,那位公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是啊,郭大人你為我們做了這麼多,實在不忍心你對別人如此畢恭畢敬的。”
“我們隻聽你的,這鳳城百姓都是你救的,不幹朝廷什麼事。”
郭霖聽到這些話有些惶恐,看了看周圍,確定沒外人才鬆了口氣。
“大家千萬別這麼說,這是大罪啊,我與沈狀元同是朝廷命官,為百姓做點事都是應該的,況且這次的女子失蹤,真的拖了太久了,咳咳咳。”
小童見狀,連忙端上了藥。
眾人閉嘴不再說話,看郭霖麵色有些疲憊,歎了口氣,拱拱手告辭。
沈濯藏了藏自己,蹙眉思考剛剛那些話,從這個人的言行舉止來看,確實如百姓所說的那樣,可是……為什麼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夫人呢?”
“夫人在屋裏休息呢,昨晚刺繡做到很晚,奴婢怎麼勸都不聽。”
“讓她多注意眼睛,若是喜歡,白天做也沒什麼不可。”
“奴婢知道了。”
旁邊的丫鬟退了下去,沈濯才恍然大悟,來這裏一天有餘,卻是除了那些丫鬟外,沒有再看到什麼女眷,包括這個府裏的女主人,從始至終都沒露過麵。
這又是什麼原因。
提步走了出去,外麵陽光已經很強,街上的人依舊多,隻是頭頂都紛紛撐了紙傘,或杜鵑或雪梅的圖案穿梭其中,像是百花交替的季節。
“我想問一下,那郭太守的夫人……”
被偶然拉住的少女紅了臉頰,一看是位白衣公子,看了看周圍,發現這個拐角並沒有什麼人,鬆了口氣。
“公子是外地人吧?”
“是。”
“難怪,說起來太守夫人這麼多年甚少出府,連府裏的人都極少看見,聽說夫人不能生育,可憐了一片癡心的太守大人,如今還是一個子嗣都沒有。”
“那夫人可有什麼隱疾?”
“不知,這件事全城百姓都是知道的,隻是這些年都已經閉口不談了,畢竟太守大人為大家做了太多,又怎好言語傷害他。”
“知道了,多謝姑娘。”
沈濯拱了拱手,不待對方回神就閃身不見了蹤影,留得人家在原地以為做了一場大夢。
翻身進了酒樓包廂,朝廷派她來,是解決鄉兵不穩的問題,可是那兵權不就是捏在郭霖手裏麼,郭霖並沒有什麼大動作。那所謂的鄉兵不穩,是不是本身就是一個騙局,目的隻是想引誘她出京城罷了,之前的刺客也許不是最後一撥吧。
點了菜慢悠悠的吃著,謝辰是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本事的,畢竟公西琅不傻,那麼到底是誰說動的公西琅呢。
魏權?似乎也不像,畢竟與魏權表麵上並沒有交惡,他不會無緣無故的給自己樹敵。
小酌了一杯酒,心情好了些,這鳳城當真是個悠閑的好地方,不管是山水還是民情,都帶著一股悠然。
“沈狀元看起來似乎並不急。”
“哪有三皇子悠閑,沈濯就算到了這鳳城,也能遇上你。”
公西涼也不知什麼時候坐了一邊的躺椅上,懶懶的撐著頭看著窗外,這次知道朝中有人對付這個人,把手頭的事放下便來了,什麼原因自己暫時不想去探究。
“可有探出什麼消息?”
“沒有。”
公西涼輕笑,沒有還會這麼悠閑,知道這個人還不信任自己,所以也沒有多說,不知為什麼,心裏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