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救命。”
“這些山匪太可惡了,如今又聚集在這裏,誰知道他們安的什麼心!”
“大師,你智慧無雙,如今可有計謀救我們?”
蒼慈歎了口氣,麵色溫厚,收斂,像一棵看透了人世繁華的鐵樹,靜閉不語。
“世人都隻願相信眼睛看到的真相,殊不知,你們自己才能救得了自己……”
沈濯眼睛光芒暗閃,踏出一步,麵對蓄勢待發的鳳城軍隊。
“不日前兵符被上交到了三皇子手裏,你們這些人,到底為何會聚集在此?”
眾人被問的一怔,兵符?也許潛意識裏他們早就忘記了自己是屬於鳳城百姓的軍隊。
“郭大人告知我們,山匪來襲,所以才趕了過來。”
領頭人上前一步,單膝跪地回答到。
“你們是鳳城百姓的軍隊,唯有兵符才能號令你們,如今可有幾人還記得這些?”
“沈狀元你這是什麼意思?如今大敵當前,下官如此做法可有什麼不對?!”
郭霖一身正氣發問,含著被人侮辱的憤怒。
沈濯仔細的理著手邊的衣袖,一臉的雲淡風輕,這副樣子,倒是讓在場的百姓都有些雲裏霧裏,怎麼看著,沈狀元和郭大人並不和啊。
“你們可知蒼慈大師為何說你們自己才能救得了自己?因為這麼多年,你們一直把惡人當好人,而把好人當山匪?曾經的山匪來犯,大家可有懷疑過,為何就那麼一次,山匪卻再也不來了?”
“而郭霖積極組織大家組成軍隊,可是這麼些年,受益的真正是誰?”
一番話,眾人除了震驚更是沉默,但是心底有個聲音在反駁這個人,他們這麼多年的信仰,怎麼可能從一開始就錯了。
“他說的沒錯!!”
一個響亮的聲音傳來,素絨繡花襖的女子走了出來,臉上鞭痕交錯,衣衫上血跡斑斑,步子踉蹌,看起來狼狽不堪。
“這是郭夫人!”
“郭夫人怎麼在這?”
茯苓臉色蒼白,如今沒有再戴麵紗,秋水美瞳映著柔弱身姿,竟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感覺。
“別叫我郭夫人!!這狗官郭霖,挾持我的家人,這麼些年,讓我男不男女不女的活著,可笑大家還視若神袛,這是郭霖與外人通罪的證據,試圖謀殺當今狀元和二皇子,這種人,真是該死!”
群眾嘩然,外界傳言,郭大人與郭夫人相愛有加,郭大人更是為了郭夫人潔身自愛,如今卻又是怎麼回事?
“愚昧婦人,枉我不顧自己救回被山匪綁架的你,讓你好好養傷偏生不聽,如今還來冤枉於我,你當大家好欺騙不成!”
“哈哈,就是這副嘴臉,郭霖,我的家人呢?你說過我若擔了那害死女子的罪名,你便放了他們,我變成這樣子也不想再追問了,可你如此歹毒,他們幾年前就死了,亂棍打死,連屍首都沒有人收,你這樣的人,不得好死!!!”
茯苓有些失狂,雙眼流出血淚,眼神怔然,似乎突然失了生機般。
“阿彌陀佛,善惡有報。”
一聲呢喃,眾人驚醒,大師說隻有自己才能救得了自己,難不成這麼多年,他們真的一直被蒙蔽。
郭霖也有些急了,瑤光閣的人怎麼還沒有動靜,本以為今天萬無一失,卻突然冒出個禿頭和尚。
眾人靜靜的沉默了下來,吳雙刀算是徹底的明白了,感情這麼些年,他們一直背著黑鍋,心裏一時憤怒。
“我呸!姓郭的你個王八羔子,老子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侵犯鳳城,我們雖為山匪,卻沒做過打家劫舍的事,那些髒水,可別強行潑在我們身上。”
“就是啊,唉唉,你,就是穿藍色衣服的老人家,前兩天你家是不是收到了一袋糧食?還有你,大叔,你的兒子臥病在床,昨天是不是拾到銀子了?”
被點到的兩個人渾身一震,當時並沒有其他人,他們還以為是菩薩顯靈,不成想卻是麵前這些人嗎,一時間老淚縱橫。
“是啊是啊,謝謝恩人。”
“還有你們中間的很多人,這幾年是不是都收到過類似的幫助?我們寨子雖然被稱為山匪窩,但是這麼多年,我們隻打劫貪官汙吏的錢財,普通百姓,我們不曾傷害一分,更不用說前來鳳城傷人了。”
吳雙刀語氣自豪,他們是山匪,可是行的正,倒是這些狗官,呸,豬狗不如。
“郭大人,剛剛你口口聲聲說他們就是幾年前來鳳城傷人的山匪,現在你又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