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蒼慈大師的講壇一結束,很多人就應該離開的,可是似乎大家都很有默契般,在月隱寺又多呆了一天。
沈濯看到不遠處出現的人,腦海中似乎有些印象,那個第一舞妓花間辭,現在也許應該叫舞妃娘娘,依舊是那般柔嬈輕曼,眉眼輕垂,多了些楚楚可憐的味道。
原來她也來了麼,對這個女子她沒有多大的同情,人想要得到一些東西,勢必會相應的付出同等的代價。
隻是出現在花間辭身邊的人卻讓沈濯挑了挑眉,那不是魏權麼,看他的神情,似乎是又壓抑又隱忍。
隔的太遠,也不知兩人在說些什麼。
沈濯眼裏閃過一絲莫名,跟著兩人的身影閃了過去,一路靜靜的靠在樹幹上。
……
不知不覺,三人兩前一後的遠離了月隱寺,來到了一處樹木枝葉特別濃鬱的地方,似乎是離了寺廟有些距離。
沈濯閉眼聽了聽,發現周圍早已沒有了人氣,耳朵裏除了鳥蟲雀鳴,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
轉過身才發現那兩人早已消失的不知去處,剛剛的地方空無一人,若不是被腳印踩壓的痕跡還在,他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蹙眉站在原地,白色身影在這樣的綠色中尤其顯眼,知道自己也許是上了當,倒也不驚慌,施施然的向前走了去。
既然對方把她引到了這裏,那前麵一定是有什麼東西等著她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從來都不想畏畏縮縮。
其實,讓她好奇的是,對方怎知她會上當,會跟著來,畢竟在眾人眼中,她與這二人並無交集。
而和魏權,那是血海深仇,隻是這仇,也隻有自己知道才是。
腳步輕鬆的走著,一點兒都不像是即將麵臨危險的人。沈濯眼裏一深,腳步頓了頓,捏過旁邊的樹枝像一顆樹後射了去。
同時身影也閃了開,剛剛所站的樹上果然插了一個暗器,很小的個頭,細如發絲。
轉身輕輕的拔了下來,指尖捏著轉了轉,梅花針,對方倒是頗費心思。
這梅花針打在人身上會突然乍開,分至五點,狀如梅花五瓣,所以取名梅花針,它的傷害也是極強的。
隻是這種暗器,就算放到偌大的江湖那也隻有上等刺客才會擁有,所以她今日,到底是招惹了誰?
因為來時並無多少準備,甚至是連扶桑琴都不曾放在身邊,所以如今的沈濯是處於劣勢的。
對方能夠拿出梅花針,保不準還有其他傷害更高的武器。
況且剛剛她與對方同時出手,知道那一擊不會打中背後的人,心裏也有了大概,那人怕是極其擅長叢林戰術。
沈濯輕輕的蹲了下去,手指彈了彈地上的小草,悄無聲息的順了幾塊飛蝗石進自己的手中。
這種石頭堅硬且細長,這種情況下完全可以作為暗器。
越往裏走,樹木叢生,透露下來的陽光越來越少,細細碎碎的,周圍也越來越安靜。
這是極不正常的……
鼻間嗅到一絲絲血腥氣,沈濯一愣,她很清楚的知道剛剛那一招絕對沒有傷到對方,那麼這血腥氣又從何而來。
沒有猶豫,慢慢的走了過去,指尖挑開了擋在眼前的樹枝,看到靠在不遠處的人,眼睛一下子睜大。
公西涼……
看樣子是受了傷,今日的事真是越發奇怪了,公西涼怎麼出現在了這。
可是奇怪歸奇怪,沈濯卻還是現了身,看樣子對方應該是傷的不清,不然自己站這麼近他不至於沒有察覺。
“殿下,你還好吧?”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公西涼一愣,緩緩的睜開眼睛,嘴唇蒼白,看到蹙眉站在一邊的人,眼裏閃過一絲輕鬆。
這下真的是了啊,沈濯,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沈濯看見對方緩緩的倒了下去,心裏一駭,她知道對方應該是受傷了,卻沒想到傷的這樣重,原來剛剛全憑意誌在支撐麼。
“妖王殿下,你怎麼樣?”
探了探對方的脈,沈濯的眉頭蹙的更深,不僅外傷失血的厲害,他竟然還中了七星海棠的毒。
七星海棠,說難解也不盡然,隻是身受重傷了人中了它,不僅血流不停,甚至會出現幻覺。
沈濯扶著對方,頗為無奈,隻能搭手半摟著,到底是誰,能夠將公西涼傷的這樣重。
若今日不是他,公西涼恐怕真的要命隕於此。
不再停留,此處血腥氣太重,若是刺殺的人還沒有離開,呆在此處並不安全。
況且她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看樣子今日是衝著她和公西涼來的。來不及多想,扶著公西涼向裏麵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