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相約聽戲(1 / 2)

沈濯不再說話,從她見到緋煙的第一眼,她就覺得這個人是不同的,那雙眼睛,沒有任何黑暗,就好像她把她所有的一切都呈現給了自己,所以她想呆在狀元府,並沒有反對。

“昨日你去了哪裏?”

公西涼聽到對方這麼問,似乎覺得喉嚨間又有了淡淡的血腥氣,蹙了蹙眉,他實在討厭那個藥的味道。

沈濯會這麼問並不奇怪,畢竟公西涼從入了狀元府,幾乎每天都要過來和自己待一會兒,唯獨昨天不見人影,這倒是有些奇怪。

“昨天有些不舒服,喝了藥後睡了一天。”

“可好些了?”

沈濯聽到對方這麼說,眼裏浮過一絲絲擔憂,抬起手放到對方的額頭,因為在天山的時候,她也學了一些醫術,所以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將手擱在了對方的額頭上。

公西涼心裏一愣,隻覺得額頭上的手異常溫軟,像是一塊散發著溫度的玉石,耳朵尖忍不住紅了起來。

手指蜷了蜷,終究是沒忍住覆了上去。

“我沒事,隻是小病而已,夫君這是在關心我?”

沈濯不語,心裏卻是百轉千回,緋煙給她的感覺很怪,以往倒是沒注意,這個人的體溫時刻都很低,不像一個正常人的體溫。

“你可知你的體溫比一般人低,據我所知,有一種蠱能夠使人的體溫這樣,但是你一個女子,不可能中這種蠱。”

公西涼心裏一驚,轉瞬又平靜了下來,還好還好,沈濯對於自己是女子的認知早已刻入了腦海,不然此時聯想到傀儡香,豈不是一切都暴露了。

“小時候得過一種怪病,好了後就這樣了,反正看著與常人無異,這些年也沒有其他的影響,所以並沒有管。”

“原來是這樣。”

沈濯點了點頭,沒有想其他的,細細的收拾著桌上的木屑,隻是以後當她知道真相的時候,才恍然覺得這個時候的自己多麼愚蠢,明明很多次她都離真相那麼近。

“夫君,昨晚皇上召見,到底是為了什麼?”

公西涼突然想起昨晚的事,父皇一般深夜是不會召見人的,除非是特別急切的事,可是這幹沈濯什麼事。

“六公主失蹤了,她的貼身丫鬟說是公主來尋了我,可是我並沒有見過她。”

“那公主找到了麼?”

“死了。”

公西涼心裏一驚,眼裏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麼,垂了垂眼睛,他的蠱毒發作的時候,不會管任何事,沒想到不過一日罷了,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雖然公西煙是他的妹妹,可是皇家這樣的地方,又哪裏來的親情,所以聽到這個消息,不過心裏吃驚了一瞬,馬上又恢複了平靜。

公西涼不再問,沈濯也不說,這件事的風波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平息,設計這個圈套的人,既然敢這麼做,那麼一定沒有留下什麼把柄,所以此事注定了沒有結果。

沈濯心裏有一些嘲諷,宮玉廣剛回京,就發生了這件事,說和他沒有關係,怎麼可能,既然對方都已經出招了,她又何必手下留情。

公西涼找了個借口離開,這件事他得好好查一查,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沈濯等公西涼走後,起身到了窗台,看到飛來的白鴿眼裏閃過一絲溫潤,笑了笑,伸手拿了起來。

紙條上隻有簡單的四個字,一切順利,沈濯心裏鬆了口氣,順利就好,心情不由得好了幾分。

正打算關窗的時候,看到年知跑了進來,眼神看了過去。

“大人,外麵有侍衛想見你,說是宇文皇子邀你一同去聽戲。”

聽戲?沈濯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為何這麼巧,十年前初見那個人,戲台上的歌聲咿咿呀呀,沒想到十年後的今天,他居然邀自己去聽戲。

“準備一下,馬上出發。”

“是。”

年知垂了垂手,轉身去備了馬車。夜羽看到年知準備的東西,知道沈狀元是答應了,眉開眼笑了起來,騎馬離開了狀元府。

京城最大的戲樓是孔雀閣,聽說很多次都被宮裏請進去唱戲,可見其影響力。

宇文孽靜靜的看著麵前的一杯茶,此處是一個包廂,窗台用一層紗隔著,紗的外麵是一個高台,高台周圍除了二樓的包廂,全都是大大小小的桌子。

沈濯來的時候,一樓已經坐滿了人,徑直上了二樓,在侍衛的引領下敲了敲門。

“沈狀元到了麼,進來吧。”

沈濯聞言,推開門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窗前坐著的人,蒼藍色的衣袍,無風自動,似乎隻要他坐在那兒,周圍就會無聲,時間好像靜止,慢的不能更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