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狀元果然是妙人。”
宇文孽眉毛揚了揚,難得如此明顯的表達自己的喜悅。
高台上戲曲還在繼續,兩人也不再說話,靜靜的飲茶,聆聽著戲裏麵的愛恨情仇。
幾年後沈濯才明白現在宇文孽請她聽曲兒的用意,隻是那個時候她已經恢複了女兒身,物是人非。
京城的熱鬧沒有消退,隨著日頭高照反而越來越熱鬧,沈濯回了府後,總是想著怎麼回敬宮玉廣的大禮。
鋪好紙墨,細細的寫了一封信,讓人傳了出去,想到如今錦瑟的處境,心裏有些堪憂,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複。
“一月。”
“樓主。”
“宇文孽是玄月國的二皇子,那麼玄月的太子是誰?”
“太子是宇文劍,玄月皇帝最寵愛的兒子,樓主,你是不是擔心錦瑟姑娘。”
一月並不知道錦瑟剛開始的身份,是後期被人招進樓裏的,雖樓裏很多人都把錦瑟和沈濯放在同一地位,但是在他心裏,沈濯才是獨一無二的。
“錦瑟辦事我放心,隻是有些心疼她,畢竟那是滅她滿門的仇人,如今每天都強顏歡笑,估計很難受吧。”
一月不說話,知道這人肯定是有心事的。
“罷了,她在那邊努力,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免得公主那樣的事再來一次,宮玉廣的心計,不是宮嬋和公西澈能夠比的,一切小心。”
“我知道。”
“宮玉廣一回京城就給了我這麼一份大禮,不回敬回敬怎麼行,一月,幫我辦個事。”
一月心裏躍躍欲試,想到上一次的雁難歸事件,可以說是算計了所有人,心裏頗有成就感。
“樓主有事盡管吩咐。”
沈濯湊近一月,低語了幾句,眉宇間有些幸災樂禍,破壞了幾分公子如玉的味道,可是這樣的她卻多了幾分靈氣。
……
兩人都關心著的玄月國卻是一片太平,近幾年沒有地方打戰,每個國家都在抓緊時間修養生息。
將軍帳內,莫霄擦拭著自己手中的弓,眼裏有著野心和霸氣,整個人的身上都透著凜冽的氣息,一看便知是久經沙場的人。
五官端正,眉宇間有些俊氣,容貌上乘,丹鳳眼魅惑天成,可是與公西涼那樣的妖媚不同,莫霄的容貌處處都透著冷然,如一柄埋在沙中很久的劍,越是深入了解便越覺得有味道。
“將軍。”
一小兵撩開帳跑了進來,臉上五個指印異常明顯,整張臉通紅通紅的,看似被人淩辱了一番,好不可憐。
“她還是不肯吃飯?”
“是,九月姑娘還說……說……”
“說什麼?”
莫霄蹙眉,這女人還真是難對付,軟的不行,硬的不行,撒潑打滾什麼招數都會,怎會有她這樣的女人,知曉她的嘴裏也吐不出什麼好話。
“說寧死也不屈,將軍你就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說她這朵鮮花是絕對不會插在你這坨牛屎上的。”
小兵縮了縮脖子,普天之下,敢說將軍是癩蛤蟆的估計也就隻有九月姑娘了吧,不知死活到這個地步,也真是沒有誰了。
莫霄被氣笑了,擦著開月弓的手一抖,險些把帕子掉在了地上,但不知怎麼的,嘴角的笑意卻是怎麼掩也掩不下去。
“餓她一天,真是嘴強,調皮。”
小兵身上一麻,調皮?這是在說九月姑娘?怎麼感覺有些肉麻兮兮的,以為自己聽錯了,愣愣的杵在了原地。
“還不快去?!”
莫霄聲音高了起來,看到愣頭小子還在原地,眉毛揚了揚。
“可是將軍,九月姑娘那麼說你,真是不識抬舉,不如我們把她……”
說著,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比。
莫霄一把放下了自己的開月弓,丹鳳眼眯了眯,眼裏有些怒氣。
“誰敢動她,我便殺了誰。”
小兵被對方的氣場震的一僵,低頭退出了帳子,有些搞不懂這兩人的相處模式,剛開始這兩人要打要殺的,將軍一個男子和女人動手也就算了,居然還學會了和對方頂嘴。
當然更讓他們瞠目結舌的是,九月姑娘到現在居然還活著,而且還是活的好好的。
“回來!!”
伴隨著一聲高呼,小兵差點被嚇的心肝亂顫,腿拐了個彎兒,又屁顛屁顛的回了帳內。
“將軍有何吩咐。”
“晚上比較冷,囚禁她的帳內記得多鋪毛毯,哦,上一次她不是說喜歡那串南海珍珠麼,送給她就是。”
“可是將軍……”
“沒有可是,滾下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