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狀元,一日不見如三秋兮,沒想到你這番樣子更是動人。”
萬俟重眼底火熱的把人看著,若不是還顧忌沈濯的武功,怕是又會向上次那樣摟過去,而沈濯早已對這些話選擇性的過濾。
“攝政王,好巧。”
周圍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心想著坊間傳言原來真的不假,這北雲的攝政王果然願意為了沈狀元斷袖,一時間目光更是八卦了起來。
一月麵露警惕的把人注意著,來之前樓主便已反複警告,切不可魯莽行事,如今不比在池陽,若是與人交戰恐怕不能全身而退,況且還有一個深藏不露的莫朝。
萬俟重見沈濯的臉上雲淡風輕的,眉毛揚了揚,兩人一同進入了大殿。
對於萬俟重的到來,眾人都是有些心驚的,聽說這人早已掌握了北雲大權,雖生性風流卻不曾為了哪個女子誤了國事,說他昏庸也不盡然。
如今天下格局早定,池陽,北雲,玄月,東禹為四大強國,除了早些年有些摩擦外,這些年倒是相安無事,誰也不知道這樣的格局什麼時候會被打破。
“來者是客,各位不用拘禮。”
宇文良揮了揮手,在龍椅上坐著,滿目威嚴,然而鬢角已經有了白發,說話聲音也顯得底氣不足,若是普通人聽來並不覺得有何不同,但沈濯醫術精湛,自是聽出了玄月皇帝的蹊蹺。
他中了毒,且是慢性毒藥,不會一下子讓人死,隻是會讓人一點點的變老,隻是這衰老的程度卻是普通人的三倍,就算有一天死了,旁人也會覺得他是自然死亡。
沈濯眉眼低垂,淡淡的飲了一口酒,發現上方的沐華臉色淡淡的盯著酒發呆。
玄月的太後已經六十歲的高齡,看起來依舊精神爍爍,眉眼慈祥的笑著,年輕的時候也是叱吒風雲的女子,據說那時她還是皇後,先皇禦駕親征被俘,她一介女子親率二十萬大軍趕赴邊塞,救出先皇,打退了敵軍,可以說玄月的江山永固,一半都有她的功勞。
可惜終究是老了,再厲害的人都敵不過這一個字,你威震四方也罷,謀略無雙也罷,你死後這些東西通通都被埋入黃土,所得也不過一個後世傳唱罷了。
所以曆史上的皇帝大多瘋狂的想要尋找長生不死之術,隻是這種違逆天命的東西怎麼會存在呢,看玄月皇帝這個樣子,怕是也撐不了多久。
“沈狀元好生奇怪,一會兒點頭,一會兒又搖頭的,可是今晚這酒不好喝?說起來我的府上美酒無數,沈狀元若是有空了,可一定要去一趟北雲。”
沈濯眉毛抽了抽,這人可跟隻蒼蠅似的,趕也趕不掉。
“攝政王府上的酒,沈濯怕是沒這個心情去喝。”
萬俟重可惜的歎了一聲,不再說話,說起來這家夥可比公西涼無趣多了,當年見公西涼的時候可謂是驚為天人,不過被對方下了藥賣去春樓後就再也沒敢放肆過。
想到這萬俟重頓時覺得這酒也沒了味道,若不是聞人複說公西涼肚子裏壞水多,兩人聯手也鬥不過,他怕是早就殺去池陽一雪前恥了。
“沈狀元既是池陽的狀元,定然是認識公西涼的,那人過的可好?”
沈濯不知為什麼,總覺得麵前這人說這話的時候都是咬牙切齒的,一雙眼睛噴著怒火,連帶著捏著杯子的手都有些青筋冒起,嘴角意味不明的抿著。
沈濯覺得若是公西涼在這,估計這人會撲上去咬對方幾口,疑惑的皺了皺眉頭,這兩人看起來恩怨好像不小啊,不禁又有些佩服公西涼,能夠把這麼厚顏無恥的人氣成這個樣子,也不知當初到底做了什麼惡。
“妖王殿下挺好的,他在池陽翻手雲,覆手雨,就是沈濯也敬佩三分。”
沈濯不知為什麼要這麼說,也許隻是想氣氣這個人,因為直覺告訴她,這人是希望公西涼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可惡……”
萬俟重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此時的大殿正中,東禹的使者正在奉上給玄月太後的賀禮,不小心對上萬俟重咬牙切齒的目光,嚇得手一抖,恨不得當場哭出來。
那人好可怕,嚶嚶嚶。
沈濯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原來真的是這樣,想來竟然有些好笑,這人定然是在公西涼手中吃過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