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李逝大師的絕筆之作,想來是值得殿下你親自動手的。”
沈濯臉上閃過一絲驚歎,就連伸手觸摸都怕擾了這畫裏的韻味。
“沈狀元若是喜歡,送你就是。”
公西涼隨手一丟,將畫扔進了沈濯懷裏,似乎根本不在乎它的價值般,倒是沈濯眉頭皺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接過卷了起來。
若是萬俟重看見此番場景,怕是又要氣得吐一口血,昨晚搶奪時可是寶貝的緊,如今到了沈濯這反而一文不值了。
“宇文劍怕是沒想到我們會如此大膽。”
“就算他想到了又如何,無憑無據的又能拿我們怎麼辦?”
公西涼“哼”了一聲,眼睛斜了床上的姬月一眼,如今外麵的人還在尋她,怕是不能讓人醒來了。
此番幾人把玄月鬧的這麼大,好歹是規矩了下來,大街上都在議論太子府的事,如今的太子可是連窩都沒了,看著真是可憐的緊。
……
經過幾天的尋找,莫霄總算是找到了在外麵尋花問柳的錦瑟,氣的鼻子一歪,把人摟過來就走。
錦瑟也沒有反抗,安安靜靜的任人摟著,莫霄看這人如此聽話的樣子,心裏的火氣總算是滅了回去。
“不過是一百萬兩罷了,我在你眼裏就這麼不值錢?你若喜歡那些身外之物,我把莫府送你就是。”
莫朝若是在這,怕是得當時就斷了父子關係,這個不孝兒,養了這麼多竟然為了一個女子把整個家底都送上。
毫無疑問,錦瑟又跟著莫霄回了府,至於那一百萬兩,早已是肉包子打狗,莫朝又豈能咽下這口氣,看著上次姬月留下的蠱卵,眼神深了深。
他的兒子,可不能毀在一個女子手裏,況且還是一個貪圖富貴的女子,本來已經讓她離開了,如今可是自己回來找死。
是夜,莫府依舊燈火通明,錦瑟所在的房間卻傳來打鬥的聲音,莫霄趕到的時候,見他捧在心尖兒的女子竟被兩個黑衣人圍攻,而全府上下居然沒有一個人出麵阻止,心裏是又驚又痛,開月弓在手,飛了過去。
錦瑟看起來顯然不敵,胸前染了大片的紅,頭發也披散在了身後,?看起來好不狼狽。
“九月,你可有事?”
莫霄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眶通紅,摟著對方的手顫抖不已,似乎這人馬上就要化為炊煙,隨風消逝了。
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重重的擊在他的胸口,殘缺的靈魂破開了一個大洞,呼啦啦的灌著風,冷的他渾身發寒。
手臂上一個用力,將兩個黑衣人逼出去很遠,也沒有再去追,反而是眼眶通紅的看著站著的女子,她散發出的疏離冷漠比利劍更傷人,終是低低的喊了一聲。
“九月,對不起,我來晚了。”
莫霄覺得,自己大概是要失去這個女子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次次被害,一次次死裏逃生,他竟然都沒有保護好他。
“莫將軍,你也看見了,我若執意留在玄月,恐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九月是個惜命的人,你放過我吧,”
“不!!”
莫霄丟下弓嘶吼了一聲,像隻害怕失去伴侶的孤狼,眼眶通紅,竟是不敢再靠近那個人,現在的她渾身紮滿了刺,碰不到,摸不得。
兩人隔著幾步的距離沉默著,明明隻要一下就能跨過的距離,此時卻像是隔了整整一個銀河。
空氣無聲,死寂,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從心裏卸下了,正待九月想要離開此地時,四周卻是突然圍滿了密密麻麻的侍衛,手裏高舉著火把。
偌大的莫府竟然沒有人出來阻止剛剛的刺殺,可想而知莫府的人是想她死的,悄無聲息的死,錦瑟靜靜的站著不說話。
“這裏發生了什麼事?”
莫朝威嚴的聲音想起,此時聽起來竟有些諷刺,錦瑟突然就笑了起來,聲音有些蒼涼,聽得莫霄一陣陣的難受,可是卻無可辯駁。
“莫霄,你我此後還是莫要糾纏了,九月已死,這世間再沒有這個人,你便當做了場夢吧。”
莫朝心裏一喜,正待反應,卻發現九月已經不知不覺的來到了自己身邊,染著血的劍正橫在他的脖子上。
“你要幹什麼?”
莫霄盯著九月,聲音很輕,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隻有滿滿的悲痛。
“我要幹什麼?將軍不是已經看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