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妥?何為不妥?大會可有明確規定不許女子參賽?”
這些話大漢卻是不知該作何反應,一時愣在了那兒。底下眾人也議論起來,倒是覺得這女子說的有理。
“李莽,這女子說的有理,大會並沒有這一條規定,況且她既然敢上來,那定然是有幾分本事的,你也莫要糾結這個,快些開始吧。”
夏侯武在位置上起身,對著台上的大漢說了幾句,頗得眾人認同。
沈濯挑挑眉,美瞳如秋水橫波,微微流轉便魅了人心無數,眾人難免好奇那麵紗下的容顏來。
“姑娘姓甚名誰,來自何處?”
大漢拱了拱手,顯然不想再關注剛剛的問題,虎目一瞪,一柄大刀握在手裏。
“千機樓,沈攸寧,若是往日沒有女子參賽,今日我便破了這規矩。”
女子的聲音清冷如月,如冬日雪花簌簌落在枝頭,然話語裏的傲氣,卻又讓人側目三分。
原來是千機樓裏的人……眾人紛紛大悟,近來千機樓可是如日中天,雖知道它很強大,卻不想一個女子便能強到這般,那其他人,豈不是更加可怕麼。
公西涼和別人的關注點卻是不一樣,聽到那三個字眉眼一緊,突然就亂了氣息,沈攸寧,你可是那個沈攸寧,我苦尋十年,難道今日便要達成心願了麼。
那年皇宮宴會,殿下的女童不卑不亢,氣勢如虹,眉眼風華初冒,那一眼便傾了誰的心,那個琉璃捏成的娃娃,雖單薄不堪,卻又讓人萬分歎服。
公西涼突然有些眼眶發熱,靜靜的盯著那台上的白衣身影,隻是隔著麵紗,便能窺見她的風華,這些年應該過的很好吧。
可能她早就忘了十年前的見麵了,她稱呼他為公主,想來並沒有看清他吧。可是縱然世間滄海桑田,縱然時光飛逝如蒼狗,他卻依然記得那三個字,那三個驚豔了他年少的字。
沈濯微一轉身,躲過了李莽的攻擊,其實這類的攻擊看著勇猛,卻最是好對付,隻要不硬碰硬,便有百分的勝算。
再一個轉身,素白指尖輕輕的一推,大漢便順著台上飛了下去,眾人隻是看到那身白衣轉了幾圈,轉瞬比賽便結束了……
台下安靜,針落可聞。
萬俟重的眼睛眯了起來,這樣的女子並不是北雲的人,既然是千機樓裏的人,那麼一定還有其他人前來,千機樓的目的是大會還是皇陵,不得而知。
“這姑娘我們倒是小瞧她了,也不知是哪國女子,竟如此厲害。”
“千機樓起於池陽,大概是我們池陽人吧,隻是她的名字,我總是覺得有些熟悉,也不知在哪兒曾聽說過。”
台下議論了起來,看著沈濯的目光卻是變了味道,不過幾招便把李莽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李莽雖內力不深,力氣卻是尋常男子的十倍有餘。
接下來的眾人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然隻要是飛身上台的人,不出一炷香的時間便會被掃下台,武功不高的人自是不敢挑戰,紛紛把夏侯武望著。
眾人正期盼之時,一身紅衣的人卻是上了台,銀色麵具遮麵,這身標誌打扮,定是那榜首銀麵公子。
“居然是銀麵公子,他此前可是從來不參與這種大會的,也不知今年為何會現身。”
“銀麵公子這麼多年一直居於榜首,無人敢挑戰,這姑娘今日怕是要吃虧了。”
……
沈濯把人望著,今日這《指點江山》她是一定要得的,也不知公西涼為何要湊這個熱鬧,兩人若是動了手,怕是這台得塌了不可。
“你是沈攸寧?皇宮大殿的沈攸寧?”
公西涼問出了聲,目光似乎已經把那麵紗戳破,然而對上沈濯投來的眼神卻是渾身一震,這個眼神,一如十年前那樣染盡風華,漆黑的如同深井,似乎隻是這樣,便道盡了萬千話語。
“是與不是,又當如何,公子想來也是性情中人,又何必拘泥於過去,今日這琴譜我是必得無疑,動手吧。”
公西涼眼裏閃過一絲笑意,這脾氣,依舊是沒有改半分啊,他不過求一個答案而已,雖然如今這答案已經不重要。
“其他的東西我可以給你,這琴譜卻是不行。”
“那你是要與我鬥上一番了?”
沈濯挑了挑眉,她其實也想知道公西涼到底有多強,一直不曾正式交過手,看來今日是躲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