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的消息如今已經傳遍天下,眾人紛紛好奇那個白衣女子的身世,以及她在千機樓裏的地位。
可是眾說紛紜,卻是沒有一個讓人信服的答案,而坊間傳言她是將軍府存活的攸寧郡主,消息一出,天下嘩然。
沈朝那樣風骨的人,也難怪會有這般出眾的女兒了,將門之女,又是沈府後人,也不知以後的池陽會有怎樣的轉變。
然無論別人怎麼說,沈濯卻是依舊雲淡風輕的過著小日子。幾人休整了幾天,便朝著皇陵的方向前進,一路遇上無數趕路的江湖人,想來皇陵被發現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
“此番怕是一場惡戰啊,傳說寶藏可養活一個國家,也不知這次的玄月和東禹會不會有人來。”
“玄月剛剛發生異變,作為質子的二皇子回朝,整頓朝綱,可能分不出這個精力來管這個。”
萬俟重抱著劍說道,眼裏有些笑意,玄月那鍋水可是公西涼和沈濯共同攪混的,這兩人聯手,怕是無敵啊。
“說起玄月,怎的沈狀元不曾與你一同前來,這皇陵他應該很感興趣才是。”
公西涼聽到對方這樣說,垂了垂眼睛,餘光斜了旁邊的人一眼。沈濯被對方看得一愣,疑惑的蹙眉。
“殿下你好生奇怪,從今早便用這樣奇怪的目光看著我,可是有什麼話想說。”
公西涼把目光收了回來,臉上也不知是什麼表情,也許從瞥到對方脖子上的曖昧痕跡,整個人都有些崩潰,內心有個聲音告訴他,那一定是他的傑作,可是對方這樣毫不在意,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甚至有種背叛了沈濯的愧疚感,他努力的想回憶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不管怎麼想,腦子裏都是一片空白。
“我……沈姑娘……”
公西涼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況且旁邊還有兩個目光灼灼看著他的人,身上更是有無數利劍穿過,疼痛的很。
沈濯也大抵猜到了這人會說什麼,看到一向優雅妖孽的人如今支支吾吾的,竟是覺得有些好笑。
“殿下放心,攸寧並不是矯情的女子。”
沈濯這樣說,公西涼更是坐立難安,隻能蔫蔫的在一旁不說話,淡淡垂眼,大紅衣袍也失了兩分色彩。
馬車裏一時間陷入了沉默,萬俟重將頭緩緩的靠在聞人複身上,舒服的蹭了蹭,一雙手也悄悄的摟了過去,感覺到對方依舊在看著書,心裏蹭蹭蹭的興奮了起來,索性一個熊抱,閉上眼睛馬上睡了起來。
沈濯和公西涼難得默契的身子麻了麻,看了看依舊雲淡風輕的聞人複,不禁有些佩服,這般小鳥依人的攝政王真是讓人開了眼。
聞人複一手托著對方的頭,一手翻著書,書放在紅木桌上,馬車裏的空間足夠大,哪怕是四個人都不會覺得擠。
公西涼突然有些羨慕了起來,這樣的兩個人,不在乎任何世俗的眼光,眼裏僅容得下彼此,一起看遍世間風景,雲遊天下山河,真好。
不像他這般的小心翼翼,這般的卑微無奈。
馬車裏沒有人再說話,沈濯也閉目沉思著,其實她覺得宇文孽會來的,以他的脾性,無論怎樣都不會錯過這次皇陵。
皇陵所在的位置並不是什麼鬧市,反而偏離了市區,在群山環繞之間,沈濯一行人到的時候,外圍早已圍了不少人,大家都對著山頭發起了呆。
與山頭相對應的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斷崖,斷崖的下麵雲霧繚繞,誰也不知到底有多深,若是掉了下去必死無疑。
“這麼遠的距離若說用輕功也太難為人了吧。”
“是啊,稍不注意就是摔下這斷崖,中途想要不換氣兒,怕是沒幾個人能做到吧。”
眾人看到沈濯他們,都竊竊私語了起來,這兩人的大戰那日他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若是他們也對皇陵感興趣,豈不是沒有別人什麼事了。
聞人複走至斷崖,看著下麵雲霧繚繞的場景,眼裏深了深,四個人對視了一眼,紛紛飛身向著斷崖下麵飛了去,轉瞬身影便隱入了雲海。
雲海翻騰,像是被人打擾了一般,憤怒的咆哮了一會兒又恢複了平靜。眾人驚駭的睜大了眼睛,這前後不過幾秒鍾的距離,怎的那幾人就這麼衝下去了,此番怕是屍骨無存了吧。
“雖然震驚,但是銀麵公子和攝政王定然不是自尋死路的人,不如我們也跟去瞧瞧。”
有人提議,但是行動的卻是沒有幾人,心裏都有些沒底,那幾人的武功可以說都是上上乘,人家也許就能過去呢,這麼一想,便又退卻了起來。
“都讓開,皇陵凶險難料,如今不過是剛開始,你們就這般沒膽量,還妄想拿什麼寶貝,做夢,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