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涼,住手!”
公西涼聽到這聲音頓了頓,鼻尖的皮膚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勾的他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伸向腰間的手收了回來。
沈濯眉眼染著怒氣,正待說話,卻發現那人已經埋在脖子間不動,似乎是睡了過去,心裏鬆了口氣,閉上眼睛全神貫注的用內力衝擊著穴道。
公西涼睡的踏實,臉上的蒼白也漸漸的退了去,這一睡便睡到了日頭西斜,醒來才覺著渾身無力。
萬俟重和聞人複坐在一起,臉上都微妙了起來,沈姑娘脖子上的曖昧痕跡可是蓋都蓋不住的,公西涼那禽獸也是可以啊,趁著自己昏迷行下作之事。
兩人正這麼想著,才發現那抹紅衣已經翩然飄了進來,看樣子是恢複的差不多了。
倒是沈濯很平淡,看也不曾看進來的人,細細的飲著茶,麵紗下的臉龐卻是僵了僵,也不知公西涼是否還記得那一切,倘若記得,她的身份怕是要大白於天下了。
“你二人的臉色怎的如此奇怪?”
公西涼坐了下來,眉頭蹙了蹙,似乎並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沈濯鬆了口氣,不記得便好,想來也是,那時他陷入了自己的迷障,又怎會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麼一想,對於他的那些無禮之舉也不怎麼放在心上。
“妖王殿下,你的傀儡香越發的頑固了,若是發作定會是平日的百倍難熬,這麼下去遲早會被別人支配不可。”
沈濯發了話,秋水美瞳輕飄飄的望了那兩人一眼,雲淡風輕的樣子讓聞人複和萬俟重也看不清了起來。
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知。”
公西涼垂了垂眼睛,這麼多年他又何嚐不曾發覺,傀儡香每發作一次,下一次便更是厲害,這次和沈攸寧動了武,本就虛弱的身體竟然被那蠱趁機而入,拳頭緊了緊。
“二位用膳後便早點休息吧,此番有一場大戰要打,身體可不能出什麼差錯。”
聞人複拍了拍手,對著萬俟重使了個眼色,既然人家沈姑娘都已經不介意,他們又何必湊熱鬧。
不一會兒,一群端著托盤的宮女魚貫而入,拖地長裙輕輕渺渺,手間的彩紗隨風自動,步搖叮當作響,每一個都貌美如花,顧盼生輝,行走間清風自帶,看著分外養人。
然桌間的幾人卻是沒有注意這些,沈濯是女子自是不用說,至於其他三人,再美的風景都不敵心中的人半分。
許是照顧到公西涼的原因,菜式都很清淡,讓沈濯恍惚的以為這不是皇宮,反而是什麼農家小院,鬱悶的心情總算是開朗了幾分。
“少見得皇家如此樣子,你們二人真讓人羨慕,不管世人如何看,至少在我心裏你們是登對的。”
沈濯輕笑了兩聲,絲毫沒有大家閨秀的扭捏,反而是多了幾絲灑脫,似乎她本就不該是女子。
“借沈姑娘吉言。”
公西涼瞥了沈濯一眼,想到自己剛剛做的夢,難免覺得荒唐,他竟看到沈濯女子打扮,傾世絕倫,想來大抵是魔怔了吧。
三人用完飯後,都各自回了房間,沈濯與錦瑟傳了信,如今公西涼在這,錦瑟便更不能現身,否則以他的聰慧,怕是一切都穿幫了。
洛陽大會雖然已經結束,台上發生的事卻是被眾人津津樂道,特別是銀麵公子與那白衣女子的一戰,可以說是驚天地泣鬼神,讓一群老爺們兒也忍不住汗顏起來。
“那白衣女子與銀麵公子鬥了三百多招,皆沒有分出勝負,最後二人一琴一蕭,竟鬥起了音來,周圍慘烈的沒有一塊落腳的地方。”
“是啊,當時我雖隔的遠,卻也是被那琴聲震的差點吐血,不過是一把普通的琴罷了,威力竟然如此厲害,也不知那姑娘是千機樓裏的什麼人……”
眾人提到千機樓,更是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千機樓可是不得了啊,一個女子的武功便能與銀麵公子不相上下,也不知其他的人如何。
傳說千機樓裏的一月二月長劍無敵,頃刻間便取人性命,三月最擅長易容,防不勝防,而其他的人本領更是通天。
“她說她是沈攸寧,這個名字不就是十年前沈將軍女兒的名字麼……”
眾人一聽有人這麼說,心裏更是驚駭,十年前的沈府大案可是轟動天下,一代名將沈朝殞命刑場,當年可是讓人唏噓不已。
“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沈攸寧當時逃了出去,京城還搜查了好久呢。”
“若是此沈攸寧真的是彼沈攸寧,那池陽怕是又有一場腥風血雨了,當年的沈將軍,誰不知道他是被人冤枉,如今他們的女兒在世,且本領如此之強,公西家的皇位怕是要坐到頭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