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要去死(1 / 2)

我們倆坐在堂廳裏,默默無語,我實在是無聊,便上樓去給藍澄點了燃香,下樓後,二爺還在閉目養神,我心裏全是疑問,但看了二爺的樣子,我打消了問他的想法。

我想起昨晚那旗袍女人在屋後唱了一夜的戲,我就想屋後會不會有什麼玄機?現在是白天總不至於白天她還敢出來吧?我不如趁這個機會出去看看。

屋後是個很大的院子,農村的房屋就是這樣,前麵一個不大的院子,後麵的院子才叫大,裏麵可以飼養家禽牲畜,屋後的積雪很淺,看得出二爺肯定是鏟過雪了,我在院子裏四下查看,這時發現院子裏竟然有個墳,小小的墓碑上布滿了幹枯的苔蘚。

我將苔蘚拉開,看看是誰的墓,上麵的刻字很少,但還能辨認,陳自而之墓,卒於1978年6月,這個陳自而是誰啊?怎麼把墳葬在二爺家後院裏?二爺也是好說話,這換別人肯定不願意了。

四十年的老墳也沒什麼值得研究的,我站起來準備去別處看看,這就在這時我看見了墓碑後麵的墳包,我的心懸了起來,墳包側邊竟然有個水桶粗的洞,我在洞邊俯下身子去看,洞斜著通向墳包裏麵,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盜洞?

這麼個枯墳能有什麼值得盜掘的?再看這洞,我更加慌張,土是由內向外的,這個洞像是從裏麵往外打的,墳裏麵有東西出來了?

我嚇的全身發抖,難道是那個旗袍女人?從墳裏爬出來?難道是僵屍不成?我腦子裏一下全是電影裏,僵屍吸血的恐怖情景。

就在這時,我肩膀突然被人一拍,我緊張的差點跳起來,回頭一看,二爺正黑著臉站在我身後,我拍著胸脯說:“我的二大爺,你想嚇死人啊?”

二爺壓著嗓子說:“忘記我跟你說的話了?不要亂跑。”

我跟在二爺身後說:“大白天的有什麼關係?”

二爺停住腳步,扭頭用他那凸在外麵的眼珠看著我說:“難道你覺得在寒冷的天氣裏一直用冷水洗澡的是人?你覺得用屍蟲做麵條的是人?”

二爺的話提醒了我,我心裏後怕啊,沒錯這兩個人都是我在青天白日下看見的,看來後山村真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唱戲聲,我嚇得趕緊跑到二爺身前,我不敢回頭看,二爺在我身後說了一句:“你怎麼又出來了?回去吧,今晚都不要出來。”

二爺話音一落,唱戲聲沒了,我跟二爺回到屋裏,我將另一個火桶生了火,跟二爺一左一右在堂廳裏坐著,暖呼呼的我一陣困意,靠在火桶裏睡著,剛睡著便開始做夢,夢見了藍澄,她還在夢裏一個勁的讓我跟她走,還有我爸媽,村裏所以的村民,都喊著讓我快走,走的越遠越好,夢中的我傷心不已,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最後驚醒過來。

天已經黑了,二爺看著我問:“做夢了?等這件事結束,我就送你離開這裏。”

我奇怪,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做這個夢?”

二爺說:“你一直在說夢話。”

我抹了抹額頭的汗,有些驚魂未定,又有些傷心,便說:“我覺得我沒做錯什麼,為什麼都要我走?藍澄的死本與我無關,難道就因為我給她配了冥婚?這些罪責就該我一個人承受嗎?”

二爺破天荒的嗬嗬一笑說道:“以後你就知道了,凡事都是命啊。”

我聽著搖頭,又是一句沒有任何意義的話,我還想再問,二爺卻說:“行了,他們來了。”

二爺說完便從火桶站起來,跑到自己的房間了,然後拿出一根雞毛撣子給我,然後又將鍋底灰,抹在我的臉上、手上。

二爺邊抹邊說:“雞毛撣子是公雞毛現做的,用來打鬼,鍋底灰明火煉成,能擋人身上的三味真火,他們不動,你不動,莫要先動手。”

我聽著慌張的點頭,但二爺給我準備,自己卻沒準備,我問他怎麼辦?二爺說:“他們對我視而不見。”

說著,臉上擠出難看恐怖的笑容,我扭頭不去看他,外麵一陣冷風飄過,雪花被風卷的飛舞著,院子裏出現兩個人影,筆直的矗立在哪裏,真是蘇紅與趙二狗這對雌雄凶鬼。

我緊握著雞毛撣子,緊張的不行。

二爺卻泰然自若的走到大門前,看著雌雄凶鬼說:“二位這是有事?還是路過啊?”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爺竟然與凶鬼說話了,他這不是找死嘛,我急的不行,可又不敢開口,蘇紅開口說道:“老鬼,你還在啊?”

二爺笑道:“都是天意啊,我還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