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罵自己自作多情,卻又自我解嘲般笑笑:“二公子也是該成家的年齡,娶雪兒小姐,倒也是個秀美靈氣的姑娘。”
一句話,雪狸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望望她,也隻是“哦”了一聲,看她搖個扇子大搖大擺地離去。雪狸追上來問:“小姐,小姐,二公子昔日在府裏同雪兒小姐不和睦的。如何要娶她?”
湘綺隻顧拉住雲錦出了廟門打馬上車奔回卓柯的影醉園,心在突突亂跳,心神不寧。
回府後雲錦目光呆滯,仿佛地陷天塌一般,一個人臥在榻上不語,眼淚靜靜淌落在枕間。
湘綺本也是滿腹心事,卻也隻得守在雲錦身邊安撫她。
看雲錦眼中絕望的神情,湘綺憐惜地抱緊她道:“錦兒,不過是一場噩夢,哪裏還有什麼鸞嬌,隻有秦楚楚,是你說的,不是嗎?我隻見過秦楚楚,可不知什麼鸞嬌姑娘。”
“姐姐,錦兒好怕,若是他,若是他們知曉,知曉錦兒過去的醃臢事,會不會嫌棄鄙視?”湘綺抱緊她在懷中,捧起那張絕美的麵頰仔細端詳,為她拭去淚低聲說:“錦兒,振作些,大風大浪再難再苦的日子都過了,日後的歲月肯定會更好。”
安置了雲錦睡下,湘綺出了房間,落下珠簾。庭院裏鳥語花香,雪狸在廊子下向屋內探頭探腦。
見到湘綺出來,雪狸低聲好奇地問:“小姐,那個胖豬頭果然是熟識咱們四小姐的嗎?他如何知道四小姐左乳下有顆紅痣?”
湘綺臉色大變,慌忙遞她眼色,雪狸這才止住話訕訕退去一旁道:“人家也是為四小姐擔心呢。”
安撫了雲錦,看雲錦含淚睡下,怕也是乏了,湘綺為她掖好被衾,叮囑雪狸好生照顧,起身離去。點蒼捧個紫砂薰香小爐進到房中,腳下一滑,險些跌倒,雪狸眼疾手快雙手接過問:“怎麼是紫砂的,色澤不如那青釉裏的白細潤澤。”
“青釉不曾見呀。”
忽聽“當啷”一聲響在簾內,雪狸和點蒼驚得尋聲望去,雲錦暈倒在地上,茶碗碎了一地,鮮血自指縫流出,殷紅的一道道血線彙集。
“小姐,小姐!”慌得雪狸轟走點蒼,忙用手帕為她包紮。
雲錦額頭發燙,渾渾噩噩唇角蠕動,喃喃地問:“青 樓如何了?”
“哎呀,四小姐聽得什麼呀,是青釉爐,不見了。”
卓梓歸來時,似並不知寺廟裏發生的所有巧合之事。
先是見雲錦病臥房中,手纏綢布,滲出血漬,就關切地問湘綺:“如何這般不小心?”
仿佛是她有意劃傷了雲錦一般,湘綺反不知如何對卓梓解釋,看他焦灼的目光,總覺得哪裏不妥。
雪狸忙接話說:“大公子,都是雪狸疏忽,一眼沒看到,楚楚小姐從床榻上滾落下來。”
“可是劃傷了身上?”他焦慮地問,很少見什麼事令卓梓動容,湘綺反是靜靜地望他,心頭隱隱泛起那麼點異樣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