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4 窘態百出(1 / 2)

清晨,湘綺同長公主梳洗起嚴妝,並肩去拜見皇太後和皇上皇後。

宮裏的皇子公主紛紛來賀,盡備下豐盛的賀禮,便是宴請之期就排了一個月有餘。湘綺心裏暗自叫苦,如此一一拜見,從宮裏的諸位先皇的老太妃到公主嬪妃女眷,各位皇子殿下,國舅皇親,一一見禮,忙得昏頭轉向不亦樂乎。心裏不由暗自慶幸不是男兒,不必一輩子委屈膝蓋在這宮裏。

皇上臥病不起,湘綺心情忐忑,暗想若是能借拜見皇上之機,一探皇上病情虛實,也好早做了斷。皇後娘娘說:“母後,兒臣帶平兒妹妹和夫婿去建德宮叩謁皇上去吧。”

皇太後淡淡一笑道:“也不急於一時,皇上病情不定的,時而清楚時而明白的,不若過些時日再去見駕吧。”

湘綺看一眼一旁的玄愷,沉個臉那樣子似笑非笑,惱得湘綺想去踢他。又沉住臉屏息靜氣,作出從容灑脫的模樣,左右周旋。

心想這出鬧劇也不知能周旋到幾時。

“咦,這恪兒去了哪裏?他的姐姐妹妹兄弟門都來見過駙馬爺,怎麼單單沒有見他?”太後問皇後,湘綺忽然記起了九皇子玄恪,玄愷的同母弟弟,隻是一直無緣得見。

“說來恪兒同駙馬爺還是師出同門呢。”皇後溫然提醒道。湘綺的心一動,難道皇後在暗示說她同卓梓有舊?

“九弟從雲鵠書院歸來,卻是長進了許多,人也顯得愈發懂事守禮了。”皇後說,太後隻是笑笑:“先皇對雲鵠書院情有獨鍾,這一小就送了恪兒去雲鵠讀書,如今可是子承父誌,皇上也格外器重雲鵠,軍機堂就兩位雲鵠的弟子了。”

湘綺聽那話音裏帶刺,隻得裝癡作傻。

太後便說:“禦花園的紅楓紅透了,如天邊的火燒雲一樣的好看,那幾株世外奇葩‘楓露丹’的菊花也開得正盛,不如去禦花園把酒賞花去。”

於是擺駕禦花園,前呼後擁好不熱鬧。

湖心亭落座,司樂署早已備下了小曲文戲供太後解悶。戲單子呈上,太後貼在她身邊的興平說:“都是出嫁的女兒了,再若如此的看被駙馬爺笑話了去。來,今日的戲,平兒來點。”

興平長公主拿過戲單,還不等開口,猛然間,絲竹管弦聲大作,水麵突的一聲騰起三丈高的巨浪,轟的一聲巨響,那水麵陡然升起一道憑空而起的水簾,白色的水沫飛濺時,一葉快舟從水幕下突然使出,伴隨驚心動魄的鼓樂絲弦聲,船上一白衣錦服少年靚如水晶宮裏跳出的小龍太子,手中一杆蹔銀槍,在水波上一掠便挑起水花千丈,而他一撐槍頭,整個人騰空而起,站立槍尖,腳下恰是那氣勢恢宏的丈高水幕,迎來一片喝彩聲。

“這戲,怎麼就開鑼了?”太後好奇地問。

“娘娘,您請自己過目,那舞槍的是何人?”

“恪兒?”太後難以置信,這風風火火突然殺來的水底龍王,竟然是自己的兒子玄恪。

“恪兒,胡鬧了!”太後含笑責備一聲,那道銀色的影子一根槍舞得嫻熟寒光罩體,格外令人驚歎。

少頃,那白衣少年吳王玄恪收了槍,水麵那撩起的水幕落下,波瀾卻未平息,玄恪幾步衝上前來給太後請安,英姿勃勃,眉清目秀,一泓明眸格外引人矚目。湘綺都暗自稱讚,皇家的男兒果然個個相貌非凡,一如仙人。

“恪兒,你兄皇臥病,你不來給駙馬爺見禮,失了禮數,如何還這般的頑皮胡鬧?”皇太後責備著。

“人人都去見禮,怕是妹婿眼花繚亂應接不暇,如何也記不得玄恪的。哪裏有這般的見麵讓妹婿自此對玄恪牢記於心的?”玄恪得意洋洋的說,手捧禮盒走到湘綺身邊,上下打量他說:“果然儀表非凡的狀元郎,看來母後的目光獨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