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上的禮盒湘綺謝過,同興平長公主共同打開一看,是一顆碩大的東海夜明珠。
奇珍異寶得了無數,湘綺倒也見怪不怪,道謝過玄恪也落座,卻依舊喋喋不休同湘綺敘舊。
“妹婿,聽說你也是雲鵠書院的高足,本王在雲鵠時,聽同窗們議論過你,本在雲鵠文章寫得極好的,就是平日少言寡語卓爾不群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玄恪的讚譽,湘綺吱唔應承,心裏暗想不妙,這玄恪是雲鵠書院的,隻是她這“雲鵠弟子”可是隻步未曾踏入過雲鵠,可不要談下去穿幫。
湘綺越是想規避話題,玄恪卻是談性正濃。
“賢妹婿,你在雲鵠書院碑林提的那篇《論廉》,可是字字珠璣,那日我想抄來給四哥看,可是出來時太過聰明,竟然忘在了房間裏。莫不如你默寫一篇給母後兄皇一覽?”玄恪提議。
湘綺的心一驚,太後竟是開口附和說:“什麼奇文?定然要共欣賞的,駙馬爺不妨寫來一覽。”
湘綺的心突突跳,鬼知道這死鬼杜君玉寫了些什麼文章還立了碑,可惜皇宮家宴,沒有卓大哥在場,都沒有人能提點一二,心裏越發的著急,額頭發出了細汗,心想這該如何是好?
玄愷忽斥道:“九弟忒的頑皮了,在這裏嘩眾取寵搞些頑童的把戲就罷了,還要擾了大家興致去看什麼碑文。若你真是如此用功苦讀,何苦四哥不許你回宮來,要在雲鵠繼續讀書?待散席後你再同妹婿切磋,還是先看戲。平兒,你說呢?”玄愷望向興平。
“平兒自然舍不得駙馬爺受辛苦了。”興平機敏的答,得意的笑望湘綺,才勉強平息一場風波解圍。
玄愷同湘綺去遊廊課散步說話,留下興平同皇太後說體己話。
皇太後端詳著女兒羞答答的模樣,輕聲問:“聽說,昨夜,駙馬未同你同床?”
興平垂著頭羞澀道:“那呆頭鵝怕身上的病初愈未去根兒,怕傳了給兒臣,才在桌案旁坐了一夜。”
忽然一捂口察覺自己失言,不再言語。
皇太後思忖著喃喃道:“莫不是他的病還是真的了?還當他在敷衍。”
“為什麼駙馬要敷衍?”興平緊張問,“母後,可有何事瞞兒臣?”
“喔,不過是傳聞,聽說這駙馬爺在青州時,同個青樓女子不清不楚的有些藕斷絲連。被杜老爺一頓棒喝,險些丟去半條命,這才斷了孽緣。桂丞相去做媒過府提親時,駙馬也曾推三阻四,怕是那個念頭未斷。好端端個孩子,錦繡前程無限的,如何在個‘情’字上拖泥帶水的。”
“那,那個青樓女子現在何方?”興平緊張地追問。
“放心吧,母後也曾派人去打探,聽說那女子事發時被杜老爺一場羞辱,回程路上船觸礁,落水受驚回到青樓就病故了。”
聽了皇太後的言語,興平才長舒口氣,喃喃念道:“他還是個癡情種子了?”
“活人何苦跟死人拈酸吃醋的,都是過去的事。若真是駙馬爺身子欠安,等幾日倒也無事。小夫妻嗎,日久生情,少年夫妻老來伴。”魏皇太後叨念著,目光散漫在嫋嫋靜煙中,蘇合香的香氣撲鼻,回味深遠,似喚回許多前塵舊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