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並非沒有機會,隻是看你會不會去爭取。”孟隨風走過來道。
“人都已經死了,我還怎麼去爭取?”
“有時候,死人也是會說話的。”
孟隨風笑了笑,突然對著外麵說道:“這位大人,你看了這麼久,是不是也該出來了?”
張虎心中一震,與屬下麵麵相覷。
他本已對劉瑾是人假冒一事感到震驚,因此一直按兵不動。
原本想等這些人走了之後回宮稟告,哪知人家早就注意上他了。
一名番子低聲道:“大人,怎麼辦?”
張虎苦笑一聲,道:“怎麼辦?當下隻有見機行事罷了。”
他何嚐不曾想過要逃離此地,可想到熊週那一手驚世駭俗的劍氣,他就打心底裏發怵。
聽得裏麵孟隨風叫他,張虎沒有辦法,隻得走了過來。
“要知道,錦衣衛 在必要的時候也是可以充當仵作的,這位大人,你說是不是?”孟隨風對著張虎說道。
張虎隻有點頭。
“那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張虎道:“此等小事,我自有屬下去做,三位大可放心。”
他手一招,一名番子躬身領命而去。
孟隨風道:“你不會是想去調集人馬前來殺了我們罷?”
張虎連聲道:“不敢,不敢!熊大俠的武功之高,下官還是明白的。”
鳳卿憐譏笑道:“‘大俠’?你剛才不是說我們是亂黨麼?”
張虎臉上冷汗滾滾而下,他恨恨的唾了一口,道:“都是那老賊說的,下官隻是奉命行事而已。再說。此人假冒督公混入大內,居心叵測,幸好三位將之格殺,說起來下官還要謝謝各位呢,又怎麼恩將仇報?”
鳳卿憐“哼”了一聲,正欲說話,熊週淡淡道:“算了,就算他們來再多的人,我也是不怕。”
他的語氣雖然輕淡,但之中充滿了自信。
說話間,先前領命的那名番子匆匆而來,後麵跟著一人,鳳卿憐一看卻是本地醫館鄭大夫。
那番子躬身一禮道:“大人,匆忙之間,小的在路上正好碰到這個郎中,就把他抓了來,相必郎中和仵作也相差不了許多。”
張虎見熊週微微皺眉,心中恨不得把這個番子大卸八塊,一個嘴巴甩了過去,喝道:“本官讓你去找仵作,你卻抓了個郎中過來,這算怎麼一回事?你如此敷衍了事,小心你的腦袋!”
那番子手捂左臉,連聲道:“小的下次不敢,下次不敢!”
張虎道:“還不快去!”
那番子答應一聲,正想離開,隻聽熊週道:“這位大夫,你可否幫我一觀?”
鄭郎中早上剛起來便遇到這等凶神惡煞的番子,心中正忐忑不已,聽熊週如此說,臉上賠笑道:“這位大人,小可雖說是名郎中,但對於這驗屍之事確實不太熟悉,不過若是大人著急,小可也可勉力一試。”
熊週見張虎眼露凶光,忽然想起這事涉及到宮諱隱秘,若讓這郎中檢查那劉瑾的屍體,張虎說不定事後要滅口,何故要為此多犧牲性命?
因此道:“謝了,我想這件事最好張大人自己去做為妙。”
張虎心思一轉,便已明白,點頭道:“是,此事下官自己去辦,在此先謝過熊大俠提點。”
熊週點點頭,對鄭郎中道:“這位大夫,你先回去吧。”
鄭郎中連聲感謝,忙不迭的走了。全然不知自己已經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