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實在看不下去,粗聲道:“錢寧不過就是陪朕出宮了麼?此乃朕的意思,皇後又何必為難與他?”
夏蕊眼中似有淚光,哀聲道:“皇上數日不上早朝,朝中已是議論紛紛,現在你又因一個佞臣對臣妾如此這般,難道想學那帝辛麼?”
朱厚照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他最怕皇太後的嘮叨和夏皇後的眼淚,一看到夏蕊欲哭無淚的模樣,他的心便如一團亂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錢寧見狀,知道大事不妙,今天自己恐怕討不了好去,咬牙道:“陛下大恩,錢寧來世再報!錢寧這就去了!”
說罷,“碰碰碰”磕了三個響頭,接著摯刀在手,刀鋒一轉,便向自己脖子割去!
朱厚照不由大叫:“不可!”
夏蕊也嚇了一跳,連忙道:“錢大人這是做什麼?”
錢寧刀架在脖子上,道:“微臣有罪,不應私自帶皇上出宮,現如今隻有以死謝罪而已!”
他說得情深意切,宛如杜鵑啼血,因為他知道,越是這樣,皇帝越不會讓他死!
果然,朱厚照對夏蕊道:“皇後,我的好蕊兒,你便饒了他吧!”
夏蕊俏臉一紅,輕聲道:“皇上能不能不這麼肉麻?”
頓了一頓,她接著道:“祖法有雲,後宮不得幹政,皇上自己處置好了。你想讓臣妾管,臣妾也做不到啊!”
朱厚照喜道:“這才是我的好皇後!你既然出來了,暫且住下,稍後咱們去你姐姐哪裏去轉轉!”
他抬起腳一腳把錢寧踢了個跟頭,喝道:“還不快滾!”
不等夏蕊反映過來,朱厚照一把抓起夏蕊的手,拉著她跑遠了。
一邊跑還一邊回頭大叫:
“江彬,那牌子你就找劉瑾要!”
“鐵無傷,你先去休息,朕會再找你的!”
“……”
留下眾人,麵麵相覷,都是一臉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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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週看到皇後夏蕊,心中一震。
這夏蕊,實在和他記憶中的一個人太像,隻不過那個人性情潑辣,熱情似火,而她卻不溫不火,安靜似水。
若不是他還記得那人的年紀到現在要比夏蕊大得多,他一定會認錯。
因為,夏蕊和那人當年的模樣簡直是一模一樣!
夏芸!
劉瑾嘻嘻笑道:“恭喜江遊擊,獲皇上青睞,以後必定加官進爵,前途不可限量啊!”
熊週淡淡道:“你我心中明白,劉公公又何必惺惺作態?”
劉瑾奇道:“我明白?”
他搖搖頭,道:“我不明白。江遊擊已蒙聖眷,日後自然青雲直上,這話哪裏錯了?”
熊週見他一味的裝糊塗,卻也懶得理他,鼻中哼了一聲,拔腿便走。
鐵無傷連忙道:“等等我!媽拉個巴子的,老子才不明白呢!”
劉瑾嗬嗬一笑,道:“兩位將軍慢走。哦,對了,江遊擊如果遇到你那位朋友,請務必告訴他,他的那幾位朋友,不幾日便會回到‘鳳棲居’。請他放心好了!”
熊週停下腳步,轉頭道:“到時候我希望看見他們完完整整的走出來,這樣的話,你我的恩怨便一筆勾銷!”
劉瑾點頭道:“一定,一定!不送不送!”
看著熊週兩人離去的背影,錢寧恨恨道:“公公為何如此?依我看,不如——”
他右手狠狠一劈,做了個砍頭的手勢。
劉瑾看了看他,臉上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以為我不想殺他?可惜,他不能死,也殺不死!”
他可是從張虎那裏聽說過熊週的武功,能夠以劍氣傷人,自己上次以無色無味的“青玉蜂”之毒害他一次,第二次他還會上當麼?
沒有這蜂毒的幫助,有誰還能在熊週的手下走過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