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看著他,認真的道:“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冬雪眼中也有暖意,道:“謝謝。”
他倆明白,這件事根本和熊週一點關係都沒有,熊週之所以這麼做,隻不過是讓他們成全兄弟情義而已。
熊週道:“不要謝,他們這對苦命的人,生前不能夠在一起,死後卻能同穴,也算不錯了。”
他突然感到一陣悲哀,春水和秋雨還能死後同穴,可自己呢?連阿嵐葬在哪裏都不知道,或許,那時根本就沒有人會那麼好心,將她埋葬?
熊週的心一陣絞痛,滿口都是苦澀。
許久,他揉了揉眼角,輕輕拭去那裏的液體,道:“走吧。”
夏天和冬雪點頭,他們知道,熊週一定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
一路無話。
熊週默默地走在前麵,後麵跟著同樣默默無言的夏天和冬雪。
就當熊週踏進鳳棲居的一霎那,傳來一聲大喝!
“當街殺人的凶徒在此,不要讓他逃了!”
“嘩啦啦”一聲響,一條堪比嬰兒手臂粗細的鐵鏈子,當著他的頭套下!
手法熟練而有效,熊週還未反應過來,已被牢牢鎖住。
“楊恨大人不愧是京城來得六扇門高手,出手果然不同凡響!”
旁邊一人鼓掌讚道,頓時附和之聲四起。
熊週順著鎖鏈望去,隻見這條鎖鏈的兩頭正握在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人手裏,這個人也正冷冷的看著他。
“你當街刺殺揚州知府,屠殺百姓和捕快,人贓並獲,知不知罪?”
冬雪冷哼一聲,便欲上前,熊週攔住他,淡淡道:“人贓並獲?不知人證在哪裏?物證又在哪裏?”
楊恨一頜首,頓時屋內湧出數人,為首的一個眼珠在眼眶中不住的打轉,一直衝到熊週麵前,指著他的鼻子,大聲道:“就是他!我親眼看見他把一把長劍全刺入了知府大人的肚子裏!那麼長的一把劍啊!”
另外一人也大聲道:“我看見,他拿刀砍了知府大人一刀,那腸子,嘖嘖,流了一地啊!”
還有一個捕快,“嗆啷啷”將懷中所抱布袋中的東西全倒在地上,刀劍都有,上麵依舊殘留著血跡。
熊週怔住。
楊恨冷冷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熊週道:“如果我說人不是我殺的,你相不相信?”
楊恨冷笑:“當街刺殺朝廷命官,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
夏天忍不住道:“那個老色鬼……不,知府,根本不是他殺的,我們都看見的!”
她拉了拉冬雪,冬雪點頭。
楊恨看了她幾眼,冷笑一聲,道:“將這兩人也給我拿下!”
夏天叫道:“你這官兒怎麼胡亂抓人?”
楊恨道:“那麼多人,當然不可能全是他一個人殺的,他還有同黨!你們既然幫他說話,自然便是他的同黨!”
夏天也不說話了。
天底下還有如此邏輯,隻是說了一句公道話,就被誣為同黨?
當下便有捕快,拿了鐵鏈,來拿她和冬雪兩人。
冬雪長眉一挑,早已奪了一把腰刀,砍翻了那幾名捕快。
楊恨嘿嘿冷笑道:“你還說你們不是同黨?”
冬雪也不答話,腰刀揮起,向他砍去。
楊恨右手一抖,半條鐵鏈飛起,正好擋住,腰刀砍在鐵鏈上,激起一溜火花。
冬雪唰唰又是數刀,卻悉數被楊恨以鐵鏈擋了下來!
熊週叫道:“冬雪,你們先走,此人武功頗高,你不是他的對手!”
楊恨笑道:“想走?晚了!”
他雙手齊揮,兩條鐵鏈便如兩條活了的毒蛇,直奔夏天和冬雪的脖子飛去。
夏天驚呼,已被套了個正著。
冬雪橫刀格擋,哪知一股大力湧來,他竟然握刀不住,腰刀直接被震飛!
冬雪起身躍起,急退!
楊恨右手一揚,卻是甩出兩枚飛蝗石,正打中他兩腿穴道。
冬雪下盤不穩,頓時摔倒在地。
熊週搖頭歎道:“早就叫你離開,你卻不信,現在倒好,和我一樣被人冤枉成殺人嫌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