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厲心中道你個毛孩子懂什麼,口中卻道:“公子說的不錯,卻是小的說錯了。”
楊恨卻不說話,隻是一杯杯的喝酒。
朱多多道:“你們絕不能因為那個凶手是我母親的朋友,就對他法外開恩,若都是這樣,我大明律法該處於何地?”
王厲點頭稱是,道:“那王妃那邊……”
朱多多道:“他隻不過是母親昔年的一個普通朋友罷了。再說我們不日便回江西,母親哪有功夫管這等閑事?”
王厲道:“如此甚好,我與楊大人稍後便將那凶手捉拿歸案,他一定不會想到咱們還會殺他一個回馬槍!”
朱多多點頭笑道:“王大人如此厲害,不愧是七省總捕頭!”
王厲大喜,道:“多謝公子誇獎!”
楊恨突然道:“這案子還有疑點。”
王厲道:“說抓到真凶的是你,說有疑點的也是你,楊大人,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楊恨道:“我也是剛想到。凶案發生的時候乃是早上辰時,而我們捉拿他的時候卻是午時,你說那人若是凶手,中間隔了這麼長的時間,他完全可以遁走,為何還要回來?”
王厲道:“或許他有什麼重要的物事忘在了那裏。”
楊恨搖頭道:“若是忘了什麼東西,他進門的時候臉上必然有焦急之色,但我第一眼見他的時候,他卻是一臉淡然,完全看不出著急的模樣。”
朱多多道:“說不定此人故意裝得如此淡定呢?”
楊恨若有所思,道:“公子說的也有道理,我自當調查清楚,決不徇私枉縱!”
王厲看了他一眼,眼中都是無奈。
朱多多勉強笑了一下,道:“如此甚好。”
他搖搖手,道:“我先走了。”
王厲和楊恨一起躬身:“送公子。”
在距離他們桌子不遠處,另外一張靠窗的桌子邊,坐著的兩個人,正看向這裏。
其中一個滿臉皺紋,看起來一陣風便可以把他吹倒的白發老蒼頭,而另外一個,卻是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隨隨便便的坐在那裏,亦不怒自威。
隻聽老蒼頭對他道:“少主,現在怎麼辦?”
中年人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微微笑道:“那封信他已經收到了?”
老蒼頭道:“收到了,隻可惜搭上了鐵斧的一條性命。”
中年人“哼”了一聲,冷聲道:“他一向自作主張,死有餘辜!”
老蒼頭點點頭,道:“是。”
中年人歎了口氣,道:“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為我而死,你對他的家人要好生安撫,知道麼?”
老蒼頭一臉感激之色,道:“我替鐵斧謝謝少主!”
中年人擺擺手,道:“這個孩子,年紀雖小,心機到是頗重。也好,讓他給熊週製造點麻煩,熊週越忙,就越會出錯,他一出錯,我們的機會就會更大。”
他又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有意思……熊週,我看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