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本正經的說著,宛如一個小大人。
白衣人見他這幅認真的神情,忍不住啞然失笑,道:“你聽好了,這法子便是——”
熊週連忙豎起耳朵,聚精會神的聽著。
“做我的徒弟。”
“什麼?”熊週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做我的徒弟,學了我救你的法子,自然也能救她。”
熊週再不遲疑,跪倒在地,“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朗聲道:“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白衣人想不到他說拜就拜,剛想伸手去攔,熊週的頭已磕完。
既然如此,他也無話可說,隻得道:“你且起來。”
熊週跪在地上,卻不站起,道:“師傅你既能救我,自然也能救梅姐姐,對不對?”
白衣人道:“是。”
熊週道:“其實最簡單的法子,就是你出手。為什麼你卻偏偏要說這法子的過程痛苦,甚至要我的命?”
他一雙烏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白衣人,道:“你這樣說,是不是就是想要我做你的徒弟?”
白衣人搖了搖頭,卻一言不發。
他總不能說他故意把過程說得危險隻是想把這孩子嚇退,讓這孩子不敢做他的徒弟而已?哪裏知道這孩子為了救自己的姐姐,連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
隻聽得熊週繼續道:“不管你有什麼想法,隻要你能救了梅姐姐,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他好像已認定白衣人要收他為徒,心中一定是對他有所企圖,他甚至已經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
白衣人見他一副視死如歸,悲懷壯烈的表情,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無奈道:“我答應你一定救她,也不要你做我徒弟,這總行了罷?”
熊週這才站起身來,大聲道:“身為男兒,一定要守諾,你既然答應我救梅姐姐,我自然也不會食言,我一定會做你的徒弟,哪怕你現在要我去死,我也不會皺一皺眉頭。”
白衣人隻覺一個頭有兩個頭大,怪叫一聲,一個筋頭遠遠翻了開去。
“我不要你做我徒弟了,我也會救你的姐姐,我隻求你莫要再裝成這般小大人小君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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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傲雪不過是外傷加上心神過多透支所致,白衣人救她隻不過花了半盞熱茶的功夫。
白衣人見梅傲雪已經醒來,對她點了點頭,便要離開,卻被熊週一把抓住衣袖,道:“白衣大叔師傅,你要去哪裏?”
白衣人現在對他卻是避之不及,連忙道:“我還要去尋人,沒有空教你功夫,先前咱們說的那些,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熊週道:“那怎麼行?我答應了做你的徒弟,就一定要跟著你,你去哪裏,我便去哪裏。”這一刻,他連白衣人就是要找他的事情都忘了,根本也沒想到如果白衣人發現他的真實身份會對他怎麼樣,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想的奶奶對他說過的‘男兒當守諾誠信’那句話。
白衣人反問道:“你舍得離開你姐姐?”
熊週看了看梅傲雪,咬牙道:“我舍得!”
梅傲雪忍不住道:“小女子多謝先生救命之恩,不知先生想尋誰?在這白山黑水間,女真部落不知凡幾,你若一個個去尋,不知道要尋到什麼時候?”
白衣人點頭道:“縱有千難萬險,我也一定要找到他們。”
梅傲雪道:“小女子到有一計,先生不妨一聽。”
白衣人道:“自當洗耳恭聽。”
梅傲雪道:“這孩子還小,若跟先生奔波在外,我這做姐姐的實在放心不下,先生不如在本部落落腳,順便教教這孩子武功,而我們則派人幫你聯係各個部落尋找先生要找的人,一舉三得,先生覺得如何?”
白衣人想了想,又看了看拉著他衣角不放的熊週,無奈道:“也罷!便如你所言。”
梅傲雪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先生可否告知尊姓大名,要找的人又是誰?”
白衣人眼神一凜,道:“你們可以叫我逍遙子,而我要找的人,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
他看了看熊週和梅傲雪,接著道:“若不是時間上不符,我絕對會認為就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