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於青萍之末。摧毀一切的狂風,起初往往是隻是一縷看似輕微的氣息,但是任由這縷微風掠過溪流山口,一路上便會積聚越來越大的力量,當其借勢攀援高山之巔,就會成為掃蕩天地的風暴,到那時,就再無人可以掌控製止,隻能任其摧毀萬物…
蔡德意走到俊朗美貌的青年身旁,看著身下遼闊的景觀,心中豁然開朗,天地間的浩然氣息攬入心裏。嘴角微起,他不以為意的笑道,“局長覺得那兩個年輕人就是青萍之末的微風”?
蔡德意搖搖頭,他想起曾經不少天賦異稟或是權勢一身的人,隻不過到最後都變作了一杯黃土和一些支離破碎的傳言罷,又有幾人沒有被滾滾的曆史洪流淹沒呢?
青年微頓,轉過身看著蔡德意,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老蔡,你想多了,我指的是我自己”。
“呃…”
蔡德意語塞,有些愣神兒的看著眼前的年輕局長,隨後噗嗤一樂。
“都說孔門是家學淵博,聖人無數。人人都是謙謙君子,就連門中的阿姨司機都是德高望重的人。可是你怎麼會有自戀的陋習,家門不幸呀”!
蔡德意故意嘲諷青年說道。青年依然微笑著,不氣也不惱,轉過身繼續看著窗外的風景,眼裏填滿瑩瑩笑意,“這是自信!子曰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蔡德意一頭黑線,胸中憋悶。突然覺得跟這樣的人在一塊好像自己就不會說話了呢!
蔡德仁在一旁看熱鬧,這樣的交鋒已經上演了很多回,每一次都是自己的這位弟弟敗下陣來。蔡德仁拍拍蔡德意的肩膀表示安慰。青年拿起了電話,兩個人悄悄離開了房間。
“喂!媽,我是鯉魚”。
“…”
“恩,已經安排好了,您放心吧”!
“…”
“替我向奶奶問好”。
“…”
“…”
房間外,蔡德意心有不甘,遊戲菜的摳腳也就算了,可是連鬥嘴也說不過人家。這口氣很難咽下去。蔡德仁到是蠻不在乎,跟在弟弟的身後,總保持著一副慈祥的笑臉。
皮鞋與地麵的瓷磚發出低沉清脆的聲響,就像此刻蔡德意的心情,不過這聲音忽然一停,蔡德意停住了腳步。
蔡德仁走到蔡德意身旁,蔡德意恍然大悟,眼中透著訝異。“大哥,自古儒家居廟堂之高,道家處江湖之遠。而孔鯉魚,孔門中的第八十三代家族繼承人,他來做這次的負責人,這意味著…”
蔡德仁默而不語,淡淡點頭。蔡德意心中明白,要起風了!
…
監獄門外,一輛暗藏殺機的黑色現代,從裏到外透著不懷好意。如果此刻上了車,也許一會就能殺青了。
我和秦寶戰戰兢兢的看著車門緩緩拉開,一張攝人心魄同時又令人心生恐懼的俏臉出現,吳倩!
秦寶的臉色瞬間鐵黑,淡淡的怒氣散發著。而吳倩一臉得意,這樣子到是像專門過來落井下石的,我對這個女人又多了一份認識。
秦寶一直隱忍不發,是因為出自名門大家的他自我約束嚴格,雖然在門派中放蕩不羈,但是規矩還是要嚴格遵守的。看在對方是個女孩子的份兒上隻想戲弄一下,懲罰一下就算了。如果把事情鬧大了,那以後傳出去自己的麵子掛不住,萬一那個大嘴巴添點油加點醋,改編成了一套紈絝公子哥霸淩城市女警察的故事。那以後在江湖上可真沒法見人了。
不過眼前的這個女魔頭顯然已經不再規矩之中了。秦寶掏出一張符紙,正是我與他交易給他的那張定身符。這下情況不好掌控了,這張定身符雖然法力微弱,也上不了廳堂,可也算一門法術,自有其功用。萬一他把人定住了,之後再為所欲為。那剛出來的我們還得進去,這樣可不是鬧著玩了,估計沒幾年就別想出來了!
呼!我在腦袋裏閃現出各種不妙的結果。總而言之,別幹傻事!
啪!我扼住秦寶的手腕,悄聲告訴他冷靜點,等我走遠了你再收拾她。我心裏想著一定不能被當做是共犯,萬一進去了人生落下汙點,母親一定擔心放不下。
“嘿嘿,吳警官,好巧呀,你過來串門的?我不擋你路了,你忙我走先!假裝偶遇,然後在悄然離開,我轉身向車尾方向,吳倩卻是按了一聲喇叭。她探出車窗,對著我倆說道,”不巧,就是過來接你們的“。
本來我是不想上車的,可是看著吳倩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我就心軟了,第一次做女司機的車,忐忑的感覺特別濃烈。吳倩到是沒矯情,關上車門後,一腳油門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