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打聽,蘭猗得知蘇赫最近喜歡在竹風茶樓勾留,因為這裏有個會唱曲子的念奴兒。
今晚,竹風茶樓更是客如雲集,聽是念奴兒在這裏的最後一晚,明個,她就要帶著母親回南方老家。
蘭猗到時,連個空位子都沒有了,穿梭在茶座間半,終於有兩個茶客是兄弟,因為家裏有突發事情,家人來尋,他兩個就匆匆離去了,蘭猗得以坐了下來。
念奴兒還沒有出來,大家已經是議論紛紛,有念奴兒是因為母親病重怕客死異鄉,所以帶母親回故鄉的,有念奴兒在京城賺得盆滿缽滿,然後回故鄉去享福的,也有念奴兒其實是要嫁人了,還有念奴兒是得罪了某個大人物,不得不離開京城避禍。
蘭猗身邊的兩個茶客旁若無人的著,言語中滿滿都是對念奴兒的不舍得,可著京城,再沒有比念奴兒唱得更好的歌姬,她走後,其中一個上了年紀的茶客感歎:“人間再無絕響!”
蘭猗一身男裝,混在清一色的男茶客中,忖度念奴兒想離開京城,她的主子宇文佑是何想法呢?
蘭猗的眼睛還不住逡巡,搜索著蘇赫的身影,找了半沒找到,正思慮既然是念奴兒的最後一晚,蘇赫迷戀念奴兒,他為何不來呢?
“這位公子,我可以坐下嗎?”
蘭猗就像給針尖刺了手指,那感覺順著手指尖漫溯到心頭,一個激靈,猛地抬頭看,不是蘇赫是哪個。
蘇赫也愣住了,似曾相識,打量半認出是蘭猗,也就不請自坐在蘭猗身旁僅有的一張椅子上,彼此如此近的距離,蘭猗本能的往一旁挪了挪。
“你也喜歡念奴兒?這好像有點可笑。”
蘭猗感激蘇赫沒有捅破自己是女人的身份,且他措辭非常心,開口不稱自己為夫人,果然公輸拓的沒錯,這個人城府深不可測,蘭猗明白他的可笑是什麼意思,自己是女人,喜歡同為念奴兒的女人,當然會讓人費解。
“我為何不能喜歡念奴兒呢?實際上她唱得真不錯。”
蘭猗佯裝端茶,回避開蘇赫的目光,都是因為距離太近,實在別扭,而心裏已經在盤算,對付宇文佑的手段用來對付蘇赫,會有幾成勝算,她覺著,蘇赫斷不會想到自己來是刺殺他的,所以應該不會有防備,當比刺殺宇文佑容易多了。
聽了她的話,蘇赫哈哈一笑:“若果真如此,你可真是下少有的女人。”
蘭猗報之一笑,覺著眼下這個話題不利於自己,就掉轉話頭:“上次的事,多謝王爺。”
蘇赫神情一凝,想了想方想起上次是什麼事,搖頭:“我沒幫你什麼,就是厭煩那個肥頭大耳的福如海。”
蘭猗情願他是這樣的心思,若是懷有別的心思,便是苦了自己害了別人,附和道:“福公公都是太後給寵壞了,芳藹姑姑不過是吃壞了肚子去如廁,他就大做文章,平素不知怎麼欺負那些宮女內侍呢。”
蘇赫點頭:“這種人若是王,一早就清理門戶了。”
蘭猗偏頭看他:“福如海對太後可是忠心耿耿,他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太後。”
蘇赫冷笑:“這是表麵看,殊不知他是在害太後,這樣的奴才自作聰明,真正忠心耿耿的奴才,該把主子往向善上引導,而不是……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