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從一樓洗手間傳來鬼一樣的嚎叫聲。
“一大清早的,要死啊?”我當時正坐在沙發上看最新的《時尚》雜誌,當聽到阿維那一聲鬼哭狼嚎之後我順利的發了飆,而剛路過準備將咖啡端到餐桌上的碧落明顯身體搖晃了兩下,不知是我的功力深厚還是阿維更勝一籌,我一把扔掉手中的雜誌直接衝向洗手間。隔著們對裏麵喊道:“出來,老娘要查看一下我家的浴缸有沒有被你這貨震碎。”
“安啦!”裏麵傳來阿維顫抖的聲音。“你家廁所裏有鬼,剛才我照鏡子的時候看到的。”
“你剛從我眼前走過去的時候也覺得活見鬼了。”我衝著廁所裏的阿維吼著說道,然後坐回沙發上繼續看雜誌,對一旁的碧落說道:“雯雯起床了沒?”
“雯雯在半小時之前就已經離開了,說是家裏來了遠房表哥的大姨媽的二表姐,嗬嗬”碧落邊擺放咖啡杯邊笑著說道。
“哦”我應道,“她親戚還真多。”我翻著手中的雜誌,換了個半躺著的姿勢若無其事的說道。
“傾城”阿維從洗手間出來,雖然畫過了妝但還是能看得出她眼底的憔悴,“昨晚我夢到阿律了,他說他一個人好孤單好冷。”她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一縷頭發掉下來。
“嗯”我瞟了她一眼,應答道,“然後呢,你打算過去陪他嗎?”語言裏不乏揶揄的語氣。
阿維搖搖頭,忽的趴在我身上,衝著我眨巴著眼睛,一副二貨的模樣,我就知道她這貨成不了什麼氣候。
“有話直說,有pi快放,別耽誤我看雜誌。”我看也沒看阿維那張浮腫的饅頭臉說道。
“剛才我用了你的牙膏,感覺還不錯,就是那一串英文我看了頭暈,能不能告訴我是在哪買的?”
那管牙膏中是少天暑假時去美國探親時帶過來的,說是最新款而且是醫床專用,保證用完牙齦不出血。因為我一年365天366天都在上火,經常牙齦出血。我這些雞毛蒜皮的小破事少天總會幫我記著,我生病的時候就像個奴才似的給我鞍前馬後,端茶倒水,喂飯拿藥。
“過來吃早餐吧!”碧落衝我們這邊說道。
“哇,”阿維對著瓷盤裏的金黃的煎雞蛋垂涎三尺,“秀外慧中,我要是男人我肯定娶你。”拜托,你誇人的時候也是看著本人好不好,不知道的以為你瘋了要娶了煎雞蛋。
我斜睨了阿維一眼,抿了一口香濃的咖啡,不得不說碧落確實秀外慧中,作為女人她比我合格多了。就連趙少天每每對著碧落的時候都一副讚許的眼神,甚至用手指戳著我的腦袋說,“你要是能有碧落一半善解人意和賢惠就好了。”想著想著盤子裏的雞蛋被我萬箭穿心。
“其實叫外賣就好了,何必拖著這副身體操勞的準備早餐。”我對碧落說道。碧落若有所思的看著我。“這段時間你總是接戲試鏡,別把身體熬壞了,何必麻煩弄早餐,直接訂外賣就好了。”碧落如釋重負的對我笑笑,兩顆酒窩還是那麼漂亮,隻是眼睛如深潭漆黑,我看不清裏麵的情緒。
“昨晚我好像喝多了,”阿維吧嗒著嘴說道,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我……。有麼有幹什麼奇怪的事情?”
“有。”我和碧落異口同聲的答道,並且心有靈犀的相視一笑。
“啊?慘了。”阿維皺巴著一張臉說道。
“放心我們是不會將你喝醉後在馬路中間撒尿的事情說出去的。”我湊近阿維說道,眼中閃過狡黠的目光。說完之後我和碧落直接離開餐桌客廳走去,不忍直視阿維那張想吃了耗子屎一樣痛苦扭曲的表情。
阿維痛定思痛,直接趴在了餐桌上,將那顆高貴的頭顱埋在了雙臂之間,我猜她起碼得有半個月抬不起頭來做人。
“你怎麼不問問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對著阿維的方向說道。
阿維騰地一下抬起頭,眼睛鋥亮,咧著一張大嘴說道:“假的?”
“假的!”我說道。
“我殺了你。”阿維拿貨直接衝過來撲在我身上想要咬我的脖子,我掙紮著想要推開她的血盆大口。
坐在旁邊沙發上的碧落看了看搖了搖頭,這樣的畫麵她恐怕見了無數次了,我們四人之間隻有碧落沒有參與過我們之間無聊的且間歇性的戰爭。她時常見我們三個之間相互拌嘴、扔枕頭、擰胳膊、扯頭發。碧落總有一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修為,以及“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
“你昨天差點殺了人!”我說道,喘著粗氣,“你昨天打了劉兮兮,我見的時候你們已經是被人群圍著了,劉兮兮滿臉是血暈倒在旁,地上滿是血跡和玻璃渣子,而你正被一個男人拽著頭發險些被打了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