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昭鏡全身都機警的繃起來。
賀轍鐸一步一步靠近,閻昭鏡皺著眉頭,下意識去摸藏腰帶裏的薄刀。
賀轍鐸發現她的小動作,彎唇無奈一笑,“我冒著被發現的危險來見你,你就是這樣對我?”
“又不是我叫你來的。”閻昭鏡反唇相譏。
賀轍鐸歎息一聲,跳下馬,拍了拍馬背,朝閻昭鏡這邊走過來。
馬兒溫順的低頭吃草,賀轍鐸一身白衣在月光下顯得冷清淡漠。
賀轍鐸走近,閻昭鏡眯著眼睛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掃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兵器和暗器。
“就算這麼久沒見,也不用看這麼仔細吧。”賀轍鐸知道她找的是什麼,故意的和她調笑。
“我怕你背後捅我一刀。”閻昭鏡默默將薄刀放回,冷冷的和他對視。
“其實你不用這麼防著我。”走到離閻昭鏡不遠的地方,賀轍鐸坐下,眺望遠方。
這種情況讓閻昭鏡沒辦法放下心來,緊盯著賀轍鐸一舉一動,冷聲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麼?”
賀轍鐸偏頭朝她一笑,道:“有點想你了,過來看看。”
想她?閻昭鏡根本不信。
賀轍鐸單看她的眼神就明白了她心中所想,歎了口氣,緩緩道:“不信就算了。”
賀轍鐸鼻尖一動,眯起眼仔細嗅了嗅,聞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酒味,轉眸看到地上躺著的酒袋,朝閻昭鏡問道:“你喝酒了?”
閻昭鏡踢了一腳地上的酒袋,沒好氣道:“看不到?你眼瞎嗎?”
賀轍鐸沒生氣,反而彎唇一笑,“好久沒這樣和你說話了。”
很久了嗎?閻昭鏡屈指一算,不久,也就隻有五年而已,她到則天已經有五年了。
五年之間,她步步為營,一步一步走上將軍的位置。
“五年不見,你……變了好多……”賀轍鐸望著她,取下腰側的酒袋,朝閻昭鏡遞過去,“喝不喝?這是我從晉國帶來的烈酒,你曾經喜歡的稜酒坊。”
閻昭鏡懷疑的眼神看著他,搖頭道:“我怕有毒。”
賀轍鐸挑眉,咧嘴一笑,打開蓋子,仰頭悶了一口,然後又遞還給她:“這下我們可以一起死了。”
閻昭鏡果斷搖頭,“你喝過了,不衛生。”
賀轍鐸太陽穴跳了跳,隱隱有些怒氣,朝她瞪眼,“你怎麼那麼多事!愛喝不喝!”
閻昭鏡冷哼一聲,招了招手,“扔過來。”
賀轍鐸狹長的鳳眼眯了眯,手臂上拋,將酒袋扔過去。
閻昭鏡眸光一閃,並沒有去接酒袋,反而飛速抽出腰間的薄刀,猛揮上前。
鋒刃相撞,在淒冷的夜裏激出一串火花。
閻昭鏡抬眸,手中加勁,冷眼盯著攻到身前的男人。
隻在剛才一刹那,賀轍鐸趁閻昭鏡分神的一瞬間,摸到腿側藏著的匕首,身影一閃就到了閻昭鏡麵前。
“賀轍鐸,你還是很卑鄙。”閻昭鏡握著薄刀的手微微顫抖,剛才那一瞬根本來不及,拔出薄刀的時候,鋒利的刀刃擦著她的食指外側,堪堪滑過,此刻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