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跪石顯心鬥(1 / 2)

不知不覺,春天已然離開,換來了夏天。最近一直陰雨不斷,這天氣才稍稍降溫。窗外的雨像是斷線的玉珠,淅淅瀝瀝地散落下來。木紫漪掀開輕薄的蠶絲被,起身捏了捏眉心。

柔清端著盛水的盆走進來:“郡主醒了,看郡主的臉色,可是昨夜沒睡好?”“恩,最近不知怎麼,這右眼一直跳得厲害,心裏也有些不安。”柔清忙安慰道:“郡主多慮了。”“隻怕,天衿與阿岑……”“王爺與將軍定會平安歸來,郡主大可放心。”“但願吧。”

一下人走進來:“郡主,皇上想要見您,請您速速去宮中。”“好,你去忙吧。”

“柔清,你便留在府內吧。”“讓柔清陪郡主一同前去吧,萬一有什麼事情也好有個照應。”“不用了,有皇上在,相信皇後不會輕舉妄動。再說,蕭天勤最近有事沒事都往我這跑,你留在府內也可以緩一下。”“好吧,那郡主一切小心。”

木紫漪走出門,柔清為她撐開傘,讓她登上馬車。好不容易進了宮,木紫漪下了馬車,沿著殿前用鵝卵石鋪的小路走進裕黔殿。雕龍漆金的座椅上,玄建帝蕭兀坐在上麵,拇指與食指輕輕放在眉心處揉捏著。

“紫漪見過皇上。”“不必多禮,快起來吧。”蕭兀向她招手:“紫漪,到朕身邊來。朕最近一直頭痛,甚是難受。”“讓紫漪為您揉揉吧,這樣或許會舒服些。”木紫漪走到蕭兀身邊,伸出纖細白皙的蔥指,將中指按在他的太陽穴,輕輕按揉。“有你在,朕就放心了,你與天衿蕭岑都是發小,你可有看中的一個?”木紫漪手一頓,臉上出現淡淡的紅暈:“皇上,紫漪隻是把天衿與蕭岑看作朋友而已,況且紫漪年紀尚小,恐怕還未成熟。”蕭兀還想說什麼,門外的李公公端著一碗粥羹進來:“皇上,這是禦膳房剛做好的蓮子羹,您最近幾晚都沒睡好,蓮子羹可以清熱祛火。”

“放那吧,你先下去。”“是。”木紫漪走過去,接過李公公手中的托盤:“有勞公公了。”李公公退出門外,帶上門。她端起小巧精致的銀碗:“皇上,喝一點吧。”蕭兀端起碗,喝了一口。他細細品著,又繼續多喝了一些。

蕭兀放下碗,拿起手邊的絲巾擦了擦嘴。門外一士兵急匆匆跑進門來:“啟稟皇上,景王與蕭將軍取得大捷,但、但是……”“怎麼了?”“再回來的路上,遭……遭到胡人埋伏,景王與蕭將軍……失蹤了……”木紫漪一掌按在桌案上,眼底深深的驚異:“消息準確?”“是,小的親眼所見。”“什麼!”蕭兀一拍桌子,一陣眩暈。木紫漪連忙扶住他:“你先下去。”“是。”

忽然,一股濃厚的血從丹田除湧上蕭兀的喉嚨,他支持不住,一口噴了出來。木紫漪一驚:“皇上!太醫!傳太醫!”“別……別聲張……朕不想鬧動靜。”蕭兀吃力道。李公公聞聲衝了進來:“這……這是怎麼回事啊!”“別說了!快傳太醫!”

金色的龍床上,麵色蒼白的蕭兀躺在金色的帷幔中,雙眉緊鎖。木紫漪坐在床邊,用絲巾輕輕擦拭蕭兀的臉。

一宮女走進來,恭敬道:“郡主,讓奴婢來,您去休息。”“不用,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叫你。”“是。”宮女點燃香爐中的香,便下去了。

夜變得靜謐,窗外的雨聲連綿不斷,皇宮的燈火闌珊也漸漸熄滅,裕黔殿卻依舊燈火明亮。香爐中的熏香燃完,冒著絲絲縷縷的煙。木紫漪起身,想要換掉爐中的香,卻跌坐在地。坐太久了,腿都麻了。她又一次起身,卻渾身酸軟。香有問題!這是她的第一反應。身體不聽使喚,眼前一黑,她倒在了床邊。

不知過了多久,木紫漪被人搖醒。睜開眼,見著一群人跪在門口。“郡主可終於醒了。”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她抬起頭,看見皇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鳳目微眯,目光威嚴。木紫漪不想招惹她:“臣女見過皇後娘娘。臣女不是睡著,這香爐中的香有問題。”“哼!若不是本宮今晚來看皇上,恐怕皇上早已……”見話有些逾越,皇後便住了口:“不過,念在你整晚照顧皇上,去殿外跪著,當是懲罰。”可惡的老狐狸!木紫漪咬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