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48、殺招(上)(1 / 2)

河馬戰士雙手死死地扣住鐵棒,十根手指的指甲都已經慢慢地摳進了手掌裏,一滴滴的鮮血從指縫間緩緩地滲了出來,流到了手腕上,然後又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其實出血的又何止是他的那一雙手,那一對和大臉襯托起來小到幾乎看不見的眼睛此時也擠裂了眼眶,身上的皮甲被撐得支離破碎,那件本來寬大如口袋的衫子就在耳中不時發出輕微的“呲啦”聲,很快就變成了一件乞丐服。

“唉……”我長長地歎出了一口氣,掩在兜帽下的腦袋輕輕地搖了搖。

河馬戰士的心理我大概的可以理解,也不能說有什麼錯誤,就兩個人的身形體態一係列外觀條件來講,如果比力量他沒有優勢的話,那麼比機敏就跟沒有他的一點兒戲了。這一點兒也不奇怪,同一等級相同職業者也分為各種類型,以己之長攻敵之短就未必沒有那麼一絲勝算。

就比如之前比賽中出現的那個變色龍盜賊,雖然最後他還是輸了,但不可否認那場比賽中他的表現還是可圈可點。古往今來被傳頌最多的一種事情,就是一個以弱勝強,更多強而勝弱的例子反而容易被忽略了。不過不管怎麼說,這種事情總還是存在和曾經發生過的!

比蒙的體力要遠遠超過人類,而一個成年壯漢與一個小姑娘的對比也讓人一目了然,在這種情況下究竟選擇力量還是機敏,任何人選擇也不會有太大的分歧。事後的明智總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事先尤其是在信息不完全下的選擇,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夠算無遺策,除非他是一段狗血劇情中的主角。

郝絲佳這個劍聖的養成實在是有些特別,她的鬥氣領域能力也實在是過於詭異,因為治病借助了巨龍魂魄而成就了聖階,雖說並沒有繼承完整的巨龍之力,卻也不能再以其它智慧生物的尺度來衡量。

喜劇或者小說等等藝術作品的本質是什麼?就是來源於生活的糾葛情節,加上高於生活的矛盾衝突。就比如眼下這個時候,河馬戰士的堅持已經可以用“悲壯”來形容了,可是……

“要不然,你先歇一歇?”郝絲佳仰著小臉看著麵前的河馬戰士,一對大眼睛一閃一閃地忽閃著,很是認真並且嚴肅地說到。“你已經盡到了自己的力量,也不要太勉強了。畢竟以你的程度做到這樣已經是很不容易了,沒有必要去強求那些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不要太在乎勝負的事情,輸了也沒什麼了不起,沒有人會責怪你的!”

我很是佩服這河馬戰士堅韌的神經,臉已經憋得通紅又聽了這麼“刺激”的話,居然沒有犯心髒病並發腦溢血。看他那麼大的肚子和滿脖子的贅肉,我本來是很懷疑他是有這樣病史隱患的。

郝絲佳說得都是再樸實不過的實話,可正因為都是實話才更加氣人,如果換一個不是看起來這麼天真的話,那所有人一定都會認為這也是一種戰略,一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戰略。

後麵的事情並不敢說,至少眼前擺上台麵的除了那兩個名不副實的主角之外,還有兩隻正鬥得熱火朝天的超階魔獸,和兩個明白無誤的聖階高手。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任誰也都明白,一個大師級的選手在這場賽事裏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不過是一個占座的龍套角色而已!

可是即便是一個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尊嚴,所有人都知道是一回事,大庭廣眾之下被宣之於口就變成了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件事。如果要是惡意的侮辱謾罵倒也還罷了,可這樣被天真無忌的話說出來……實在是讓人一頭碰死的心都有了。

比蒙帝國並沒有一句叫作“士可殺不可辱”的話,隻因為他們落後愚昧的社會意識形態,還無法創造出“士”這一具有豐富曆史文化內涵的概念。不過類似意思的內容還是有的,總之是一些“頭可斷,血可流”之類的話。

河馬戰士手中的那根鐵棒猛地一抬,重新舞動了起來,這種突然放棄對峙和防守的方法,不得不說是一種極大的冒險。且不說那柄巨大雙手劍的順勢推入,就僅僅是上麵迸射的劍芒,也足以將他堪稱壯碩的身體一分為二。

不!他這不是在冒險,而是在賭博!他賭得就是郝絲佳會手軟,所以義無反顧采取了這種搏命,或者叫作是近乎於無賴的打法。

鐵棒翻飛隻見道道虛影,乒乒乓乓不斷地雜下來,帶起陣陣的火星,淡黃色的鬥氣包裹在鐵棒的周圍形成,遠遠地看著就像是團著一層火焰。

我自付一下如果此刻是我站在麵對如此疾風暴雨般被攻擊的位置上,隻怕是早就連滾帶爬地不知道逃到了什麼位置上,董存瑞、黃繼光那樣的勇氣從來不可能出現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