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玥璃眸光一閃,一把攥住了身側一朵食人花的脖子,指甲嵌進食人花的肉裏,有汁液順著她的手指落到了地上,“塗在身上!”

“塗在身上?好惡心!”白孑然撥浪鼓似的搖頭,“我不要。”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擺什麼少爺架子?”玉玥璃皺了皺眉,“難道你想死在這裏嗎?”

“孑然,你就塗一點吧。”夜初晨也上前,溫柔的勸著,“塗在衣服上,等我們離開再把衣服換了,沒事的。”

“可是……”白孑然很不情願,秀氣如女人的眉毛皺了起來,“髒……”

“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看,夜大哥不也塗上了嗎?”說完夜初晨便從食人花身上取下一點汁液,往自己衣服上塗了幾下。

看到一向愛幹淨的夜大哥也放下了架子,在自己的身上塗抹著那腥臭的汁液,白孑然才勉強的點了點頭。

“那……好吧。”

從小到大,他都最聽夜大哥的話了。

“喂,到現在你們兩個現在還有心情卿卿我我?”玉玥璃撫額搖頭,一腳踢飛了從身後襲擊夜初晨的一朵食人花,“這裏的食人花越來越多了!”

聞言,兩人迅速將食人花的汁液塗抹在身上,果然,食人花左聞右聞,卻沒再動作。

“真的管用誒。”白孑然高興的手舞足蹈,瞬間,一朵食人花就襲向了他。

夜初晨趕忙捂住了他的嘴,逃到了一塊石頭後麵。

“笨蛋!”玉玥璃用唇語解釋,“食人花是瞎又不是聾,你這樣說話它們會發覺的!”

似乎是沒有聽到玉玥璃講話,白孑然抬眸看了看夜初晨,除卻周身食人花的味道,他身上也有著淡淡的味道,聞著便讓人覺得莫名的安心。

感覺……要瘋了。

白孑然忙扒下夜初晨的手站了起來,低聲道:“知道了,我們去找殘毒花吧。”

兩人都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玉玥璃看了看地形,給他們使了個神色,用唇語表述:“去那邊。”

三人隱匿了步伐,走了一會兒,果然看到了殘毒花,玉玥璃用短劍小心的將它割下,裝進特製的絲帛袋裏。

再看那短劍,劍刃已經開始發黑,開始腐蝕。

玉玥璃連忙扔下短劍,短劍掉在地上,除了劍柄,劍刃幾乎都已經化成了腐水。

三人均是一驚,相視一眼,這殘毒花的毒性,果然非同小可。

轉身要走,玉玥璃的手腕突然被一捆絲狀的東西束住,那東西纏住殘毒花,從她的手裏奪走了它。

耳畔,傳來他們所不期待的聲音:“貴客來訪,聊表寸心,隻是這殘毒花太多貴重,本穀主可是舍不得呢。”

幾人怔愣,大地在震動,他們一直勉強維持著站立的姿勢。

地下突然鑽上來一頭巨大無比的黑色蜘蛛,渾身毛茸茸的,很大,大到它那一張嘴就足可以塞下一個盤子。

黑色蜘蛛上,躺著一個男人,男人慵懶的側身躺著,一隻手支著頭,另一隻手拿著她們用絲帛袋裝著的殘毒花,他身上,精致裁剪的服飾顯現出了他完美的身材,衣領處隨意的敞開,健碩的肌肉露出來,銀白色的長發及至腳踝,隨意的披在身上,而銀色的白狐麵具下,他削尖的下巴,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冷傲與薄涼。

美則美矣,隻是這種感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致命的美麗罌粟,完美的外表下,隱藏的是數不盡的致命危險。

焚琴煮鶴,枯莖朽骨--雨朽。

雨朽輕啟唇齒:“三位,來都來了,不打算到本穀主府上坐坐?”

玉玥璃暗罵倒黴,怎麼真碰上正主了?

她打著哈哈:“穀主說笑了,我們是不小心誤闖進這裏的,隨手采了一味草藥,對於它的昂貴並不知情,沒想到驚擾了穀主休息,真是不好意思。”

雨朽這個時候來,分明不懷好意,看來這殘毒花,隻能日後找機會再來拿了。

“如果那東西對穀主很重要的話,我們便不要了,恕晚輩打擾,告辭了。”

玉玥璃低頭,給夜初晨他們使了個危險的眼色,低語,“先離開再說。”

“傷了我那麼多食人花,又摘了我的殘毒花,現在想要全身而退,你們以為,我雨穀是什麼地方?” 突然變得薄涼冷傲的語氣,三人不得不止住腳步,暗自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