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這是我最喜歡章節,希望大家會喜歡這個很關鍵的轉折點。)
顧銘的聲音打斷陸雯的思緒,陸雯轉過頭,盯著顧銘,若有所思。
他的眼睛很好看,清澈而有神,而現在這雙好看的眼睛裏,倒映出陸雯有些蒼白的臉,以及眼裏快要溢出的笑意。
顧銘這人很簡單,簡單到他眼睛裏麵的東西一眼就能看穿。
所以即便是被陸雯看得心髒砰砰砰跳著,卻還假裝鎮定著。
服務員走過來將咖啡放到桌上:“先生,您的咖啡,請慢用。”
顧銘說了聲謝謝,端起咖啡聞了一下,嗯,味道有點怪,看了一眼陸雯,見她麵無表情的喝著,心道:應該不會難喝到哪裏去。
等服務員走了之後,陸雯看著顧銘眼睛裏麵亮晶晶的東西,道:“顧銘,你喜歡我吧。”語氣隨意但卻像是在陳述事實一般。
顧銘剛喝入嘴裏的咖啡就這麼迫不及防的噗嗤一聲,吐了出來……
馬丹!這咖啡怎麼這麼苦!
閃躲不及,陸雯白色毛衣上沾到了點點咖啡的水漬。
顧銘麵色一囧,尷尬道:“對,對不起啊。”手忙腳亂的抽出桌上的紙巾,想幫忙擦幹淨,陸雯卻淡定的抽出桌上的紙巾,自顧自的擦了起來。
“沒事。”
“咳咳……”顧銘有些窘迫的的坐了下來,“那個……”
“顧銘……”顧銘一愣,聽著陸雯嘴裏第一次叫出來的名字,第一次覺得,爸媽取的名字,真真真好聽!!
“……嗯,嗯?”
“喜歡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顧銘愣了幾秒反應過來,眼神不敢直視陸雯。她,該不會是知道了吧?支支吾吾的說:“嗯,喜歡,喜歡、喜歡就是,”看了一眼陸雯,見陸雯低著頭,並沒有看向自己,語氣放鬆的接著說了起來:
“就是,每天都想看到她,想和她說話,想去每一個地方都帶上她,相信她,保護她,會不經意的想起她,想將一切美好的東西都給她……”
顧銘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陸雯聽著聽著,撐著腦袋的手,一點一點慢慢放了下來,眼神也不似之前隨意,而是變得有些認真的問:“如果你知道你喜歡的人活不了多久呢?或者你能接受一個毀容的人嗎?”
“活不了多久?”顧銘看了眼陸雯蒼白得不健康的膚色,好像懂得了什麼似的,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抓住陸雯的手,麵容緊張嚴肅的問:“你、生病了嗎?很嚴重嗎?”
陸雯一向不喜歡和別人肢體接觸,可是這一刻,顧銘眼睛裏麵的認真和手上傳來的溫度,卻讓她產生不了抗拒之心。
她渴求溫暖,渴求陽光,卻又懼怕著。
她盯著顧銘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我說是的呢?”
抓著陸雯手的胳膊不可察覺的顫抖,陸雯看著麵色不太好的顧銘:“如果我快死了,你還會繼續喜歡我嗎?會和我在一起嗎?”
顧銘:“…………”
沒有得到答案是預料之中的呢,陸雯手動了動,想從溫暖裏退出來。聽不出是高興還是悲傷的語氣說道:“不,可能的吧。”
沒有人,沒有人會,明知道和一個活不久的人在一起沒有結局,卻還傻傻不放手吧?因為還沒開始之前,就知道會失去,所以聰明人都會寧願得不到,也不要最後一個人孤單的麵臨著接下來的歲月;那樣,死去的人解脫了,可是活著的人,多麼痛。
她不忍,也理解。就在陸雯決定將顧銘的手拿開的時候,顧銘的聲音悶悶的響了起來:“我會。”
陸雯一愣,看著顧銘不太好的臉色,還是將手抽了出來,顧銘急急又抓起,語氣堅定的說:“我說我會。”
陸雯又一次愣了。
“我說我會!”怕是陸雯不相信似的,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語,腦子裏麵突然想起一個朋友說的一段話,沒多加思考就將這句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