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再動一下,本王就把你扔出去!”他這句話語氣並不激烈,聲音也沉沉的,錦熙卻一激靈,硬生生的不敢動了。但凡這人對她自稱本王,就表明他一肚子怒氣,已經處在爆發的邊緣。
此時此刻,她真的不想惹這人生氣!
趙元侃冷冷的盯著她,把手裏的東西遞到她跟前。錦熙這才發現他手裏不知什麼時候端了杯茶,她愣眉愣眼的接過茶,不涼不熱,她一口氣喝光。
攥著空茶杯,正不知放哪兒,趙元侃突然伸手,錦熙鬼使神差的就把空杯子放他手上。看他端著空杯子轉身,錦熙心裏突然像湧進一陣風,那些陰沉沉壓的她喘不上氣的東西,一下子都吹沒了。
心一鬆,舌頭也利落起來。從蔣瑞珠被人侮辱開始一直說到縣衙大牢失火,錦熙把每件事的疑點都說了一遍。
“這些事兒看似是蔣文通失心瘋公報私仇引起的,可往深裏想,每件事情後麵都藏著推手,一步一步把事情推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再這樣下去,青陽城的老百姓一定會鬧事!”
“而且!”錦熙回頭看了下門外,隔著門縫見蕭遠站的很遠,肯定不會聽見她在說什麼,這才小聲道:“我覺的,指使那些假衙役殺人的就是秦王!”說著把那麵銅鏡拿出來遞到趙元侃跟前,“這就證據,你看鏡麵是特殊處理過的……”
趙元侃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腕子,盯著她血肉模糊的手掌,慢慢磨牙。“聶黑去哪兒了?”
錦熙擰眉,直覺這人沒仔細聽她說話。他不是應該追問秦王的下落,或者是關心青陽城此時的局勢嗎?怎麼追問聶黑的去向?這不是重點啊!
“聶統領帶我來找您,快到山頂的時候,聶統領發現有人跟蹤,就讓我繞到後山,他去把那些人引開……”
“所以你是赤著手攀著那片碎石坡爬上來的?”
錦熙點頭,同時擰緊眉頭,這人到底聽沒聽她說話?
“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秦王勾結白蓮教逼迫青陽百姓謀反,事情一觸即發,您快辦法阻止啊!”
“我為什麼要阻止?跟我有什麼關係?”
趙元侃似乎沒意識到事情的急迫,或者是不相信她的猜測,兩眼盯著她的手掌,漫不經心的反問。
錦熙急了,阿圓的口頭禪脫口而出,“你是不是傻啊?你是皇子,是敕封的王爺,有人在你眼皮底下造反,你能不受牽連嗎?秦王想方設法要把你的侍衛卷進去,還不是要對付你?出了事,太子、魏王哪個能放過你?”
趙元侃突然抬頭,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明知他們要對付我,你為什麼還要放信號箭?”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錦熙甩了兩下沒甩開,急的直跺腳,不知他為什麼偏揪著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追問。
“我放了信號箭,那些假衙役肯定以為你的人要來,當然不敢久留,他們一跑,百姓們就得救了。要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是我出去逛街,遇上這事兒嚇壞了,自作主張放信號箭求救,跟你有任何沒關係。”
“我為什麼把信號箭給你?你是我什麼人?”
錦熙一下子愣了,不知怎麼回答。
趙元侃卻把她往自已跟前拉了拉,輕輕的道:“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