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當你微笑的時候(下)(3 / 3)

然而,我所關注的事情是,當所有的希望似乎都已破滅,而且看起來也沒有繼續掙紮下去的意義的時候,他是如何做到使自己堅持到底、永不放棄的。當時他正遭受極大的痛苦:橡皮救生艇破了個洞,他拖著虛弱的身體,用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來修補,但仍然漏氣,不停地給它打氣,沒他筋疲力盡;他要忍受饑餓,還有嚴重的脫水。他的精力喪失殆盡,放棄似乎是他唯一明智的選擇。

當人們在這樣的絕境中幸存下來的時候,他們的思想會給他們以堅持下去的勇氣,從而使他們做出了不起的事情。卡拉漢在他的自傳中寫道:“我對自己說,我能堅持下去。與別人的遭遇相比,我已經很幸運了。我就是這樣一遍又一遍地鼓勵自己,以建立信心……”

讀完這段話之後,我把它抄寫了下來。這段話對我此後的生活產生了深刻的影響。當我的目標似乎遙不可及或是我麵對的難題似乎難以解決時,我就用同樣的話來提醒自己。每次講完這段話之後,我總是能夠重拾信心。

賺取五戈比

從莫斯科到波良納約有幾百千米,有個旅者卻很喜歡步行走過這段長長的旅途。他總是背著一個大背包,沿途與那些流浪的人結伴而行。

雖然大家對這位旅者很熟悉,但是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姓名與來曆,隻知道他是個喜歡步行的旅者。

這段路程要花五天的時間,旅者的食宿都在路上解決,或隨便向農家借宿,偶爾他也會走進火車站,到三等車廂的候車室裏歇息。

有一回,他又準備進入候車室裏小歇,但是這時候候車室裏擠滿了人,於是他便到月台上走走,想等人少以後再進去休息。

就在這個時候,旅者忽然聽見有人招呼他。

原來是車上的一位夫人在叫他:“老頭兒!老頭兒!”

旅者連忙轉身,看見有人朝他不停地招手,便上前去詢問:“夫人,請問有什麼事嗎?”

坐在火車上的太太著急地說:“麻煩您,快到洗手間去,我把手提包遺落在那裏了!”

旅者一聽,連忙跑到洗手間尋找,幸好手提包還在,於是他連忙把它拿了出來。那位太太一見,非常開心地說:“謝謝您了!這是給您的賞錢。”太太遞給了旅者一枚五戈比的銅錢,而旅者也欣然接受。

旅者轉身準備離去,就在這時,這位太太身邊同行的旅伴卻問:“你知道你把錢給了誰嗎?”

太太不解地看著她的夥伴,隻見她的朋友帶著驚喜的口吻說:“他是《戰爭與和平》的作者——托爾斯泰啊!”

這位太太一聽,吃驚地說:“是嗎?真的嗎?天哪,我在做什麼呢?托爾斯泰啊!看在上帝的份兒上,請原諒我的無知,請把那枚銅錢還給我吧!唉,我把它給了您,真是不好意思,哎呀,我的天,我是在做什麼呢?”

旅者聽見太太的呼喊聲,便轉過身,笑著說:“您不必感到不安,您沒做錯任何事,這五戈比,是我自己賺來的,所以我一定要收下!”

火車鳴笛了,開始緩緩啟動,雖然那位太太仍內疚地請求歸還,然而,托爾斯泰卻帶著滿臉微笑,目送著火車遠去。

當你微笑的時候

威廉·史坦哈已經結婚18年了,在這漫長的歲月裏,每天從早晨起來,到晚上睡覺,他很少對自己的太太微笑,甚至連說幾句開心的話也沒有過。同樣,太太也很少對他微笑,也不和他說多餘的話。

史坦哈覺得,自己是百老彙最鬱悶的人。

後來,史坦哈參加了一個繼續教育培訓班。結業的時候,老師給每個學員布置了一份作業,老師要求史坦哈以“微笑的經驗”為題目發表一段演講。他決定先親自體驗一個星期。

現在,當史坦哈要去上班的時候,就對太太微笑著說:“再見,祝你今天過得快樂!”路上,他對地鐵檢票小姐微笑著說:“謝謝!”到了上班地點,他對大樓的電梯管理員微笑著說:“早安,瑪瑞拉小姐。”他還試著以微笑的麵孔跟大樓門口的警衛打招呼。當他站在交易所時,他對那些以前從沒見過自己微笑的人燦然微笑。

史坦哈很快就發現,每一個人也對他報以微笑。他以一種愉悅的態度,以開朗真誠的微笑對待那些滿腹牢騷的人,他一麵聽著別人的抱怨,一麵微笑著,於是問題很容易就解決了。

史坦哈發現,微笑給自己帶來了更多的收入,每天還帶來了更多的快樂。

史坦哈跟另一位經紀人合用一間辦公室,對方是一個很討人喜歡的年輕人。史坦哈告訴那個年輕人自己最近在微笑方麵的體會和收獲,那位年輕人聽了點著頭承認說:“當我最初跟您共用辦公室的時候,我認為您是一個非常枯燥乏味的人。直到最近,我才改變看法——當你微笑的時候,你的臉上充滿了幽默和活力。”

你的笑容就是你善意的信使,你的笑容能照亮所有看到它的人。對那些整天都隻看到緊皺眉頭、愁容滿麵、熟視無睹的人來說,你的笑容就像穿過烏雲的太陽,尤其對那些受到上司、客戶、老師、父母或子女的指責或疏忽而壓抑不快的人來說,一個笑容足以幫助他們度過痛苦和挫敗的難關,讓他們在絕望中看見希望。

毫無疑問,威廉·史坦哈的演講受到了熱烈的好評,他衷心地感謝老師,因為他的指點,使他的人生發生了改變。

去舊金山的機票

有位先生走進西部航空公司的售票廳,對售票小姐說:“我想買到打折機票,你們有打折票嗎?兩張,到舊金山。”

“當然有。不過,請問,您是美國印第安人嗎?”

“不是。你問這個幹嗎?”

“那太遺憾了,先生,如果您是印第安人,並在清晨4點啟程,又在次日清晨返回的話,我們可以給您30%的減價優惠。”

“哎,我的上帝,請問你們還有其他優惠條件嗎?”

“有啊。如果您已結婚20年以上沒有離婚,並且是去參加您的結婚紀念活動,我們給您減價20%。”

“這對我不合適,還有嗎?”

“哎呀,您太太是射手座嗎?如果她是射手座,而且你們又不趕在周末旅行,那麼可能享受25%的優惠價。”

“可我們非得在周末才有空呀,況且她不是射手座。”

“別灰心。請問,您和您夫人中有誰還是學生嗎?如果你們有一個在上大學,而且又是在星期五乘飛機,我們給您45%的減價優惠。”

“我的天,差不多便宜一半啊!可惜我早幾年就念完大學了。這樣吧,小姐,謝謝您的耐心介紹。您還是不要給我優惠了,隨便兩張什麼票都可以。”

於是,他心滿意足地買下了兩張全額機票。

生命的滋味

隻有一個真正嚴肅的哲學問題,那就是自殺。這是加繆《西西弗斯神話》裏的第一句話。朋友提起這句話時,正躺在醫院急診室的病床上,140粒安定藥沒有撂倒他,又能夠微笑著和大家說話了。

另一位朋友肺癌晚期,一年前醫生就下過病危通知書,是錢、藥、家人的愛在一點一點地延長著他的生命。對於病人,病痛的折磨或許會讓他感到生不如死,對於親人來說,不惜一切代價,隻要他活著,隻要他在那兒。

人無權決定自己的生,但可以選擇死。為什麼要活著?怎樣活下去?是終生都要麵對的問題。

有一個春天很憂鬱,是那種看破今生的絕望,那種找不到目的和價值的空虛,那種無枝可棲的孤獨與蒼涼。一個下午我抱了一大堆影碟躲在屋內,心想就這樣看吧看吧看死算了。直到我看到它——伊朗影片《櫻桃的滋味》,我的心弦被輕輕地撥動了。

那時我的電腦還沒裝音箱,隻能靠中文字幕的對白了解劇情。劇情大致是這樣的:

巴迪先生驅車走在一條山間公路上,他神情從容鎮靜,穩穩地操縱著方向盤。他要尋找一個幫助埋掉他的人,並付給對方20萬元。一個士兵拒絕了,一位牧師也拒絕了,天色不早了,巴迪先生依然從容鎮靜地驅車在公路上尋覓。這時他遇到了一個胡子花白的老者,老者給他講了一個故事:我年輕的時候也曾想過要自殺、一天早上,我的妻子和孩子還沒睡醒,我拿了一根繩子來到樹林裏,在一顆櫻桃樹下,我想把繩子掛在樹枝上,扔了幾次也沒成功,於是我就爬上樹去。那時是櫻桃成熟的季節,樹上掛滿了紅瑪瑙般晶瑩飽滿的櫻桃。我摘了一顆放進嘴裏,真甜啊!於是我又摘了一顆。我站在樹上吃櫻桃。太陽出來了,萬丈金光灑在樹林裏,塗滿金光的樹葉在微風中搖擺,滿眼細碎的亮點。我從未發現樹林這麼美麗。這時有幾個上學的小學生來到樹下,讓我摘櫻桃給他們吃。我搖動樹枝,看他們歡快地在樹下撿櫻桃,然後高高興興去上學。看著他們的背影遠去,我收起繩子回家了。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想自殺了。生命是一列向著一個叫死亡的終點疾馳的火車,沿途有許多美麗的風景值得我們留戀。

夜幕降臨了,巴迪先生披上外套,熄滅了屋內的燈,走進黑暗中。夜色裏隻看到車燈的一線亮光。然後是無邊的、長久的黑暗……

天亮了,遠處的城市和近處的村莊開始蘇醒,巴迪先生從洞裏爬出來,伸了個懶腰,站在高處遠眺。

看到這裏我決定認認真真地洗了臉,把皮鞋擦亮,然後到商場給自己買束鮮花。

後來我曾經問過那位欲放棄生命的朋友,問他體驗死亡的感覺如何。他說一直在昏迷中,沒覺著怎麼痛苦。倒是出院的那天,看到陽光如此的明媚,外麵的世界如此的新鮮,大街上姑娘們穿著紅格子呢裙,真是可愛。長這麼大第一次發現世界是這樣的美好。

世界還是那個世界,隻是感受世界的那顆心不同而已。

患肺癌的朋友已經作了古,記得他生前愛吃那種烤得兩麵焦黃的厚厚的鍋盔。每次看到賣餅小販的推著小車走來,就悵然,若他活著該多好!可惜那些吃餅的人,體味不到自己能夠吃餅的幸福。

為什麼要活著?就為了櫻桃的甜,餅的香。靜下心來,認真去體驗一顆櫻桃的甜,一塊餅的香,去享受春花燦爛的刹那,秋月似水的柔情。就這樣活下去,把自己生命過程的每一個細節都設計得再精美一些,再純淨一些。不要為了追求目的而忽略過程,其實過程即目的。

神奇的綠拇指

加拿大少年瓊尼·馬汶的爸爸是木匠,媽媽是家庭主婦。這對夫婦節衣縮食,一點一點地在存錢,因為他們準備送兒子上大學。

馬汶讀高二年級時,一天,學校聘請的一位心理學家把這個16歲的少年叫到辦公室,對他說:

“瓊尼,我看過了你各學科的成績和各項體格檢查,對於你各方麵的情況我都仔細研究過了”。

“我一直很用功的。”馬汶插嘴道。

“問題就在這裏,”心理學家說,“你一直很用功,但進步不大。高中的課程看來你有點力不從心,再學下去,恐怕你就浪費時間了。”

孩子用雙手捂住了臉:“那樣我爸爸媽媽會難過的。他們一直盼望我自己上大學。”

心理學家用一隻手撫摸著孩子的肩膀。“人們的才能各種各樣,瓊尼,”心理學家說,“工程師不識簡譜,或者畫家背不全九九表,這都是可能的。但每個人都有特長——你也不例外。終有一天,你會發現自己的特長。到那時,你會讓你的爸爸媽媽感到驕傲的。”

馬汶從此再沒去上學。

那時城裏活計難找。馬汶替人整理園圃,修剪花草。因為勤勉,倒也忙碌。不久,雇主們開始注意到這小夥子的手藝,他們稱他為“綠拇指’——因為凡經他修剪的花草無不出奇的繁茂美麗。他常常替人出主意,幫助人們把門前那點有限的空隙因地製宜精心裝點;他對顏色的搭配更是行家,經他布設的花圃無不令人賞心悅目。

也許這就是機遇或機緣:一天,他湊巧進城,又湊巧來到市政廳後麵,更湊巧的是一位市政參議員就在他眼前不遠處。馬汶注意到有一塊汙泥濁水、滿是垃圾的場地,便上前向參議員魯莽地問道:“先生,你是否能答應我把這個垃圾場改為花園?”

“市政廳缺這筆錢。”參議員說。

“我不要錢,”馬汶說,“隻消允許我辦就行。”

參議員大為驚異,他從政以來,還不曾碰到過哪個人辦事不要錢呢!他把這孩子帶進了辦公室。

馬汶步出市政廳大門時,滿麵春風。他有權清理這塊被長期擱置的垃圾場地了。

當天下午,他拿了幾樣工具,帶上種子、肥料來到目的地。一位熱心的朋友給他送來一些樹苗;一些相熟的雇主請他到自己的花圃剪用玫瑰插枝;有的則提供籬笆用料。消息傳到本城一家最大的家具廠,廠主立刻表示要免費承做公園裏的條椅。

不久,這塊泥濘的汙穢場地就變成了一個美麗的公園,綠茸茸的草坪,幽靜曲折的小徑,人們在條椅上坐下來還聽到鳥兒在唱歌——因為馬汶也沒有忘記給它們安家。全城的人都在談論,說一個年輕人辦了一件了不起的事。這個小小的公園又是一個生動的展覽櫥窗,人們通過它看到了瓊尼·馬汶的才幹,一致公認他是一個天生的風景園藝家。

這已經是25年前的事了。如今的瓊尼·馬汶已經是全國知名的風景園藝家。

不錯,馬汶至今沒學會說法國話,也不懂拉丁文,微積分對他更是個未知數。但色彩和園藝是他的特長。他使漸已年邁的雙親感到了驕傲,這不光是因為他在事業上取得的成就,更因為他能把人們的住處弄得無比舒適、漂亮——他工作到哪裏,就把美帶到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