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聽著成華那一副,娘,你真閑的語氣,成母不高興了,略帶委屈的哭訴,“養你養的這麼大,到現在還不成親給我抱孫子,你讓我死後怎麼對得起成家的列祖列宗。”
聽著母親的哭訴,看著母親兩鬢的白發,想著母親這些年的操勞,突然間覺得自己很是不孝,便道,“娘,兒子知錯了。”
“你真知錯了。”麵對突然轉折的兒子,成母一時間竟有些消化不了,想著這些年哪次不都是被他拒絕了嗎?
“是的。”看著母親眼中的疑惑,成華誠懇道,“兒子但憑母親做主。”
就這樣,成母飛快的給成華訂了一門親事,是村西邊劉大夫家的小女兒,叫劉研,他見過,是個活潑的姑娘。
當日,想著自己以後再也不會一個人了,成華便來到了後山,對著大山盡情的大叫,之後就眯著眼睛躺在一旁的石頭上。
迷迷糊糊中,耳邊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聽著她的聲音很急,很怕,“救命。”
一個機靈,成華連忙起身,順著聲音尋找女子的蹤影,聽著耳邊越來越大的呼救聲,成華的腳步越來越快,直至邁過眼前石頭,他才瞧見,原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調戲良家婦女。
然後,成華救下了她,看著逃跑的三人,轉身望向那個全身衣服已被毀的差不多的女子,連忙解下自己的衣物披在她的身上,隻道了聲“得罪了”
後來,成華知曉,她是知府的千金,本是要去萬安寺祈福上香的,卻不料中途遭遇歹徒,如若不是遇見成華,恐她清白不保。
就這樣,成華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直到知府派人前來尋找,她有問他尊姓大名,他告訴她,他叫成華。
之後,他們便在無瓜葛,直至成華進城賣獵物,直至她出府買胭脂,不得不說,緣份總是這樣悄無聲息,他們相愛了。
想到這,引渡不由得想起了人間戲折子中常出現的一幕,酸秀才與大家千金,最後的結果都是淒慘的。
眼前不由得浮現了成華將死時的容顏,滿頭白發。
為了拆開成華與自己的女兒,知府大人汙蔑成華與當日的歹徒是一夥人,抓他入獄,大刑伺候,逼迫自己的女兒嫁人,隻要她嫁,他便放。
後來,成華被放了出來,躺在街邊的一角,親眼看著她嫁作他人婦。
那一晚,他沒有離去,就那麼靜靜的躺在街角看著某一處,那一晚,她沒有洞房,就那麼靜靜的坐在床沿上聽著手腕處一滴一滴的聲響。
第二日,成華神思不存的被年邁的父母接回家中,眼中、腦中全是他們之間的點滴,他不相信,不相信。
她說過,她想做他的妻,與他一生一世,一起白頭。
此後,他再未踏入城中一步,一生未娶,告訴自己,她還活著。
死後,他回歸神級,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她的生死簿,默默的守護著她。
看著為她忙綠的卯得星君,我曾好奇的問他,“竟然愛她,為何不渡她成仙。”
卯得星君苦笑的搖首,給我看她的命格,原來她的前身是隻鯉魚精,因為貪玩,引得水患,害的天下蒼生枉死無數,她是在為枉死的人贖罪,嚐盡世間冷暖,才有如此不羈的命格。
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她每次轉生,站在門外為她守護。
人間傳聞,出生時,哪怕隻是神仙路過,日後一生也會多福多壽。
他不能為了她罔顧天理,但是他卻以自己的方式愛著她,雖然量小,卻是真心。
我曾問過,“你這麼做,有意思嗎?她完全不知道。”
他沒有回答,隻是苦笑著搖頭道,“你不懂。”
想著凡人們口中的愛,如果成華的愛是守護,那麼他的愛便是放手吧!
腦中思慮著往昔種種,果真一個人一個故事,而引渡作為渡化他人成仙的神仙,看盡世間蒼茫百態,對於他們所謂的貪嗔癡戀置於身外,不予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