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長老對公主怎麼這樣恭敬?”周將軍很是不解。眾人也是眼中疑惑不解。
亦尋沉默不語。
寧賦說:“你也該如此。”嘴角上揚,話中帶著自信。
“難道,公主真將稱帝?”周將軍輕聲喃喃,而後又猛地反應過來說錯了話,趕緊閉嘴
“也沒什麼不好。”二殿下道。
亦尋起身離開。
“大人不等她了嗎?”寧賦問。
“我等了那麼多年,怎麼會不等,她去看殿主了,不會來這裏了,走吧。”亦尋頭也不回。
“殿主,不是死了嗎?”四殿下道。
“祭拜嗎?”太子身邊的李彥雯道,如果是祭拜,那她和殿主是什麼關係?
“我們走吧。”太子扶著李彥雯,也準備離開。
眾人皆是起身,雷炆走後,又回頭看著這潮生殿,神色不明。
“這邊請。”藥老在前方領路。潮生殿果然不像表麵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地窖在一處瀑布之後,瀑布後麵又是一道迷宮,機關重重,一旦走錯,必當喪命,但流瑛卻仿佛很是熟悉一般。
“你們不必跟了,我自己去吧。”
流瑛繞過好幾個路口,一路向下,憑著感覺到了最裏麵的地窖,地窖嚴寒,四周皆是石壁,周圍還鑿了曲井,以作冰鎮之用。
她笑了笑:“當年還真是奢侈。”提了幾壇青梅酒,在地窖輕輕敲擊,而後一扇石門大開,流瑛便躬身鑽了進去,前路漆黑一片,流瑛卻熟悉的很,再往前走,有微微的風,流瑛便知,快到了。
逼仄的石洞之後,是一片豁然開朗的田園。
許是太多年沒人清理,連雜草都長了開來,流瑛就在雜草中間走過去,也不在乎裙擺沾濕了,向中間一片白蕪花海走去。
花叢開的極為茂盛,流瑛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走去。
正中間還能看的出來當初挖的一個方方正正的土坑。
“以後我們死了,就埋在這裏吧,花是自己種的,坑是自己挖的,想來睡上去也是極為舒坦的。”白衣女子在自己挖的“墓”裏翩翩起舞,仿佛死也是一件極為痛快的事。
“那你挖大點啊,兩個人睡著舒坦。”綠衣女子坐在花叢間,麵前是幾壇好酒。
“是,公主殿下。”白衣女子聽著她毫無捧場的語氣,也是嘻嘻哈哈的應著。
那是也是四月正好,花草芬芳,一切都看起來那麼舒心。
流瑛歎了一口氣:“連個衣冠塚也沒有,看來你死的也不是很舒心啊。”流瑛看著前麵那個已經厚了好幾層的土坑,便走上前去,坐了下來。
“也好啊,如果這是你的墳,你看看,除了我都沒有人知道,墳頭草都瘋長,估計你在地下也要氣活了。”流瑛開了一壺酒,倒在了地上。
“我還是沒什麼記憶,就是覺得你,很親切,你真是個好人,我依舊記不得曾經的事,但是就算沒有記憶,我也覺得認識你很久。”流瑛又撒了一壺。
“這扇子,竟然又到了我手裏,既是當初是送給你,如今也讓她陪你好了。好走吧,我可能以後,都不來了,小鴿子。”流瑛給自己開了一壺,一飲而盡。
“陪你醉一醉,這人間。”流瑛一壺酒下去,直接躺在了地上。
這是曾經約好的埋骨之地,卻是都回不來。
躺一躺也好。
等暮色四沉的時候,流瑛才扶著自己要炸開的腦袋,緩緩醒了過來。
“天都黑了?天黑好上路。”流瑛先是驚訝,而後又是自我安慰般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