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 2009-11-19 22:16:03
晚安。
第二天,我把傘還給了她,她說帶我去吃好吃的。我說:“是我應該請你才對,謝謝你借傘給我。”她靦腆的笑了笑,細聲說道:“今天是我生日。”我一下子慌張了起來,“啊!?對不起,我不知道!都沒有給你準備禮物。”“不用了,走吧,我請你吃飯。”她說著就要邁開步伐。我靈機一動,拉住她,“這樣吧,你請我吃飯,然後晚上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算作禮物好不好?”她眼睛轉了轉,猶豫著說:“恩,好吧!但是不能太遠哦,晚上我還要回宿舍的。”我開心的看著她,“恩,放心吧,不會很遠的。”
她帶我去了一家日本料理店,但是店主卻是個台灣人。料理店不大,但是裝修的很精致,雖然我也知道這種日式的裝修並不會花很多錢,可還是很興奮,仿佛去到了什麼高級飯店一樣。我問老板,“你喜歡日本料理?”他的眼睛在卷曲的頭發遮掩下笑著,“隻不過是謀生的手段罷了。”陳妙聽了這個解釋似乎很失望似的,我開始後悔自己的多嘴打擾了她的興致,於是我解釋道:“也對哦,就像疏通馬桶的工人未必喜歡馬桶一樣,但不代表他不擅長疏通馬桶。”她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你能不能換個例子?我們是來吃飯的好嘛!”我尷尬的吐了吐舌頭,她倒在一邊開心的笑了。我們終於開始像朋友那樣自如的開玩笑了,這讓我覺得很舒服。但那時,我怎會知道,與一個人的相處不可能總是像最初那樣恬靜安然的。我滿心都是歡喜,滿心都是憧憬,一點也想不到以後。
我們點了一份三文魚壽司卷,一份香寧秋刀魚,一碗什錦烏冬麵,還有一碗味增湯。壽司卷剛好有四個,我們每人吃了兩個,烏冬麵也是分著吃的,隻是秋刀魚被我一個人解決掉了。我試探著問她:“你為什麼不吃魚呢?”她的眼睛在瞳孔裏轉了一圈,“你吃猴子嗎?”我搖了搖頭嗎,“不吃。”“為什麼不吃?”“這哪有為什麼啊!怎麼能吃猴子呢?多麼殘忍啊!”我無奈的解釋道。她認真的看著我的眼睛,“吃魚就不殘忍了嗎?魚可是是大海裏的精靈呢!”我一時語塞,癟了癟嘴,“哦,好吧!”她淡漠的“哦”了一聲。房間裏的溫度驟降,整個的陷入了尷尬的氣氛,我試探的問道:“不高興了?”她用紙巾擦了擦嘴,真誠的看著我,“沒有啦,我隻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我心下釋然,不覺好奇,“想起什麼事了?”她微笑著,“以後再說吧!你吃飽了沒?你不是要帶我去一個地方嗎?”我有些失落,但是又不好表現的太明顯,於是我假裝不在意的說:“恩,吃飽了。我們走吧!
我發誓我真的是不知道那天是陳妙的生日,一時匆忙,也想不到什麼好去處,所以我索性帶她去了我們的排練室,打算唱給她聽我新寫的歌。我們坐上了公交車,一路上,她並未好奇我將帶她去哪裏,這讓我有些失望。她可能根本就沒抱有期待,要怎樣去感動一個對未來沒有期待的人呢?就算後來我跟她一起生活了好幾年,這個問題還是困擾著我。11月的B城,一點也看不到秋天的樣子,道路兩旁種植的全是常青樹,沒有層林盡染,也沒有落葉繽紛。繁星閃爍,月光清朗,行人寥寥,要不是嗖嗖的涼風一陣一陣的從車窗灌入我的領口,怕真是要覺得這是夏日的夜晚了。
我輕輕的取下陳妙左耳邊的耳機塞入自己的耳中,她轉過頭衝我甜蜜的一笑,“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我聽的這些歌。”我隨即辨認出來那是小紅莓的歌,雖然說不上歌名,但是主唱Dolores的水煙嗓絕對是獨一無二的。我問道:“這是小紅莓的歌吧?”她欣喜的看著我,狠命的點了下頭,“小紅莓的dreams!”我思索著,“恩,不記得聽過沒,但是我還是最喜歡他們的那首zombie,在美國也是很紅的。”她瞪大了眼睛,“哦,是嗎?其實你們樂隊的風格也還不錯。”我甩了甩頭發,笑著說:“我們哪有風格可言,剛開始排練還沒多久呢!”她露出驚訝的神色,“不會吧!上次看你演出,覺得很好啊!”這次換我驚訝了,“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我以為你早忘了呢!”她自信的說道:“你那麼張揚的紅發,怎麼可能忘記?”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公交車就到站了。我迫不及待的下了車,想要呼吸一口五環外的新鮮空氣。陳妙站在我身邊,看著我仰頭貪婪呼吸的樣子,“噗嗤”一聲的笑了。
要是那晚鯊魚沒有出現,一切該是多麼的完美啊!如果可以,我真想像馬克那樣,暴揍他一頓。這個花花公子,居然在練習室把妹。當我打開練習室的燈時,隻聽見一聲尖叫,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匆忙的從沙發上爬起來,懷裏抱著一堆衣物,頭低低的埋在胸前。陳妙似乎是被嚇到了,呆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女孩。鯊魚全(hexie)裸著躺在沙發上,一點也沒有慌張的樣子,反而衝我們傻笑著。我趕緊伸手關了燈,把還在發呆的陳妙拖了出來,再使勁的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