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偉大的夢想(1 / 2)

結婚典禮上,神父問:“新郎,你願意娶新娘為妻嗎?”

我有些緊張的回答道:“是的,我願意。”

神父又問:“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是的,我願意。”

神父轉向穿著一身白紗的薛可琴,“新娘,你願意嫁給新郎嗎?”

她有些害羞的說道:“是的,我願意。”

“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是的,我願意。”

最後神父說:“好,我以聖靈、聖父、聖子的名義宣布:新郎新娘結為夫妻。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餐廳裏已經有人開始起哄,而我卻有些不知所措。薛可琴尷尬的跟我使著顏色,後來她幹脆主動走了上來。

她正想踮起腳吻我的時候,我猛的摟住了她的腰轉了一圈,然後在她驚慌的目光中輕輕地吻了她。

台下響起了一片掌聲。在這片掌聲中,我卻想起了毯子,她終究還是沒有來參加我的婚禮。我感到一種不被祝福的悲哀。

我跟薛可琴收到了很多紅包,雖然遲早也是要還的,但至少眼前它暫時的屬於了我們。看著銀行卡上的數字,我如釋重負,如今,我總算實現了自己當初許下的諾言。這曾讓我在一段時間內都很有成就感,但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這一串數字,轉而又開始為後麵多添一個零而繼續奮鬥了。

我對高羚慢慢也有了更多的了解,之前母親的意思是讓我多幫幫她,但了解了她的養父母之後,我發現她可真是命好,哪還需要我幫。不過她是我的妹妹,我理應為她的幸運感到高興。

北京的環境年年都在吼著治理,但年年都是一樣的不見天日。大家在網上吵得熱鬧,可到了現實生活中,誰會整天沒事戴著口罩出門遛彎?網絡上開始流行一個段子,說中國人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種族,因為我們拍下去就是一張元素周期表,以毒攻毒,終成霸主。

就是在這樣不適合生存的環境裏,屬於我的財富越來越多。我開始投資互聯網,公司主打產品就是實時監測霧霾的app。一開始隻做北京,後來全中國五分之四的國土都納入了我們的商業目標之中。

現在,我雖比不上馬雲他們,但好歹也是個老板了。工作的內容從被罵變成了主動開罵,從腳踏實地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變成了開會吃飯,吃飯開會。除了錢多一點,出去有麵子一點,似乎也並沒有更開心。

以前,我望著北京深夜裏五彩斑斕的霓虹燈會想,北京,我是不是不會成功了。而現在,我也成了北京形形色色的夜生活中的一個小點,但我卻在想,這是我想要的生活嗎?我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

是不是比起俗世中認可的成功,還是毯子追求的故事和新鮮才更有意義?文藝真的隻是吃多了閑的慌的矯情嗎?她追求特別的意義,而我在追求庸俗的成功。我們孰高孰低?

也許我們從一開始就是像粵語歌裏唱的那樣,是不相稱的。我們所信仰的東西壓根就不一樣,所以就算沒有薛可琴,我們注定也是要分離的。但是毯子,我不後悔我曾愛過你。

你知道嗎?神曾告訴過莎樂美,隻有真知愛上了她,她才能得到救贖。而我愛上你,才讓我庸俗的人生有了一點點靈氣,一點點特別。就像你說的,此生全當做回憶來活。我們雖然無法陪伴彼此更多,但這一段回憶將永遠在我的生命裏閃光。

就在我給這段感情下了一個定論,做了一個了結後不久,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再度遇見毯子。

2014年秋天,高羚打來電話問我:“哥,你覺得馬克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什麼意思”現在的我已經習慣性的先要搞清楚對方的目的,再選擇回不回答他提出的問題了。

“我打算跟他結婚。”高羚有些靦腆的說。

結婚?果果也要結婚了。時間可過得真是太快了,毯子,你呢?交往了新對象了麼?你過得還好麼?你也真是狠心,陳叔叔因為你都得了抑鬱症了,一天比一天老。

“馬克這孩子挺好的,家境跟你也相當,看起來一表人才的。這唯一的缺點吧,就是都沒有一份正經的工作。但這也沒什麼要緊的,他要是肯吃苦,來北京跟我混也是可以的。”

高羚不高興了起來,“哥,什麼叫沒正經的工作,我都跟你說了,我們倆一起開了間音樂工作室呢!再說了,他要想幹別的,還用你安排工作?他爸媽早就安排了,但他都不願意去。”

我端起了家長的架子,“他不懂事就算了,你也不勸勸他!開什麼工作室,整天就知道胡鬧!那能有什麼出息!”

高羚不服氣的跟我爭辯著,“你怎麼也跟他們一個樣,就知道錢。哥,你都沒有夢想嗎?我跟馬克都很熱愛音樂,我們不可能放棄的。音樂就是我們精神的支柱,沒有它,我們都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