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活著即是苦難的開始(1 / 2)

我是個好孩子,至少曾經是的。

父母離異後,我跟了父親,父親再婚,那位阿姨帶著一個跟我年紀相仿的妹妹——韓可可。她還有一個更加響當當的名字——小可。

在我默默不聞,悄然生長的時間裏,她讓父親和許阿姨操碎了心。作為哥哥,父親時常訓誡我要管好她,但是曾經那個謹言慎行的我哪裏是她的對手。

剛上初中那會兒,因為她,我時常被責備。為此,我也感到很委屈,隻是老師經常又教育我們忍字頭上一把刀,忍得了小事,才成得了大事。

到了初三的時候,小可幹脆都不去學校了,還常常不回家。有時,父親看見許阿姨擔心的樣子,實在氣不過,便會讓我出門去找她。

平城不大,小可要麼在網吧要麼就在酒吧。所以我隻要挨著找就能找到她,但她是從來都不會聽我話的。她總是在她朋友的麵前嘲笑我,“徐平,瞧你那副樣子,你還是個男人麼?你要是男人就把這酒給我喝光了,一滴都別給我剩下。”

我本不喝酒,聽到她這樣說,便也硬著頭喝了下去。喝醉之後,也不知隨她去了哪裏,醒來總是一些亂七八糟不認識的地方。

有一次,我又在地板上醒來,睜開眼卻看到了小可赤(hexie)裸著身體跟一個中年男人躺在床上。他們如漲潮時的海水那樣蠕動著,臉上帶著極度不堪的表情。我嚇壞了,“你們在做什麼?”

男人先是驚訝的看了我一眼,隨即又笑著跟小可說:“看來你這個小哥還是個處男,哈哈,要不要我教教他?”

小可緊緊的貼著那人的胸膛,軟軟的說著:“你要想告狀,現在就可以走了。”

我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被子,試圖包裹住她的身體,但男人一把推開了我,“你走不走?”

“你跟我回去!起來把衣服穿上,現在就走,我可以不告訴你媽媽。”我不知自己哪來的勇氣,竟然伸出手去拉小可。

小可從床上爬了起來,絲毫不掛的站在我的麵前,“你知道我有多煩你嗎?告訴她又怎樣?她跟你爸還不是會做這種事,憑什麼她能做,我就不能做?”

我緊張的把頭偏到了一邊,不敢直視,“我們還沒長大,還不可以。你懷孕了怎麼辦?”

小可突然貼到了我的身上,我被她逼到了牆角,她的手從我胸膛一路撫摸了下去,最後停在那裏,然後她柔柔的在我耳邊說:“你看,我們已經長大了。”

我好想逃,可這感覺又讓我欲罷不能。我渴望著她能繼續撫摸我,不要離開我。這多麼肮髒,多麼齷齪。不,不能這樣。

“小可,你就顧著調教他,不管我了?”

男人突然不滿意了起來。

趁著他們說話的間隙,我趕緊驚慌的提著被小可解開的褲子逃離了現場。還沒能走多遠,我就吐了。

好惡心,她和那個男人好惡心,被她碰過的我也好惡心。那之後,我總是做噩夢,夢見被一群人圍觀著做(hezie)愛,或是像耶穌那樣被捆綁在十字架上,麵容猙獰的女人拿火炙烤著我的生殖器。

後來,父親再讓我去找她的時候,我就不再那麼聽話了,再後來,我就搬了出來。父親以為我去學校住了,便也沒有為難我,他隻是叮囑我好好學習,不要鬧事,錢不夠用了就說。這三件,我也僅僅隻做到了一件——不要鬧事。學習,我早沒了那個心思,我家世代都是做生意的,想必父親也知道咱家的人就算有心那也是無力。至於錢,父親給的總是比我花的要多,也就沒必要主動開口去要了。

搬出來之後,我也不常回家去看望他們。次數少了,自然他們也就很珍惜與我相處的時間,一家人倒也真在那個時候其樂融融了起來。隻不過我沒想到,我都讀高中了,小可也跟我一樣,父親和許阿姨居然又生了一個孩子。這就是組合家庭的悲哀吧,不生一個自己的孩子,總歸是沒有安全感的。

雖然這件事對我沒有多大影響,甚至讓我更自由了,但是我心裏還是不舒服的,所以後來,我就更少回去了。一開始,父親還會嗔怪我,但是一來二去的,他也就習慣了。畢竟他中年得子,溺愛一個都愛不過來,又怎麼有時間顧及到我。

進入高中的我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緘口不言的蠢孩子了。盡管我也並沒有小可那麼瘋,甚至我是跟她劃清界限的,但這依然阻擋不了那些幼年的陰影在我心中的蔓延。我開始很多話,突然成了班裏的活躍分子,我再也不會說出 懷孕了怎麼辦 這種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