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玄道凡心(2 / 2)

沈複追上秦香,一把就將她拉轉過來,二話不說,雙手捧在秦香的臉上,強吻上去。情深如火,將躲避著的秦香一點一點地融化掉,秦香不禁閉上了眼睛,享受著那濃濃的愛意……

“真是世風日下啊,連道士都動凡心了。”

“嘖嘖嘖,這婆姨也不是省油的燈,偷情都偷到道士身上去了。”

“簡直是不堪入目,唉……”

秦香一聽,猛然推開了“道士”,羞得低下了頭,逃離了這個“偷情”的地方。沈複大為光火,循著聲音望去,便見三個鄉野村夫抗著鋤頭站在和田邊上議論紛紛。見得沈複看了過來,這三人俱都歎息起來,歸家去了。

沈複默默撿起掉在地上的玄袍,目光在玄袍和中衣上的八卦圖上來回打量,手指伸完又曲,曲完又伸,數完已是六五之數,喃喃自問起來:“我是道士?我怎麼就成了道士?”懵懵然抬頭欲問秦香,卻見她早已跑遠,匆匆追去,高喊道:“香兒,你等等我!”

江渚之上,那個追逐的身影,從東邊追到了西邊,又從西邊往東邊追了去,也從日落追到了月升……

薄雲輕紗似的悄悄地遮住了明月的臉蛋,像極了害羞的小姑娘遮遮又掩掩。月已黑,風正高,疾疾凋殘沈府裏的奇花佳木,不知這些花木能否抵擋得住日漸轉寒的秋天。或許不用等到冰天雪地,沈府就已經是另一番景色了吧。

沈複一回來,剛想去找秦香卻被常茹叫了過去。隨著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便見常茹和藹可親地看了過來,隨即便聽到沈複不耐煩地說道:“娘,什麼事這麼急?”

常茹沒好氣地說道:“娘找自己的兒子,還要有事才能找嗎?”說完,招呼著沈複坐下,然後指著桌上的那一套華麗的淺紫錦服說道:“複兒,今日我跟你師叔去了趟錦繡坊,給你做了身衣裳,你試給娘看,看合不合身。”

沈複頓時眼前一亮,笑道:娘,您真是太懂兒子的心思了,我正打算去做一套衣裳,你就幫我做好了。謝謝娘!”

說完,便脫下了八卦玄袍,穿起錦服,又忽然說道:“娘,有人說我是道士。”

常茹不禁笑了起來,說道:“早就叫你別穿這些八卦玄袍了,你就是不聽。活該人家說你是道士。”

沈複辯道:“江湖人都知道卦師不是道士,反而那鄉野村夫說我是道士,還說我……”話到末尾,硬生生將淫穢不堪這四個字吞回了肚子裏。

常茹一邊幫他理著衣服,一邊問道:“還說你什麼?”

沈複心中一急,胡亂說道:“就是什麼什麼。”

“你這是什麼跟什麼啊。”常茹不禁白了兒子一眼,待沈複穿著完畢,常茹也不再問,隻是細細打量起沈複來,笑道:“儀表堂堂,瀟灑風流,這才像我們沈家的大少爺!富貴,大氣!”

沈複心中一高興,不由得關心起常茹來,說道:“娘,你是不是又和爹吵架了,我看到爹抱著枕被去客房了,要不要我把爹叫過來跟您道歉?”

“不說你爹,說他就來氣。”常茹拉著沈複坐下,眼也不眨地看著沈複,慈眉善目的說道:“說說你吧,娘想抱孫子。”

沈複驚詫地看常茹,說道:“娘您……想得還真遠。”

常茹也不管沈複是何表情,徑直說道:“你是不是喜歡香兒,是的話我明兒就找你師叔說媒去。”

沈複眼光一閃,笑道:“還是娘您最了解我。”

常茹看著這個吊兒郎當的兒子,心生歎息,說道:“就怕香兒不願意。”

一說起秦香,沈複腦海裏浮現出那一幕“淫穢不堪”的畫麵來,竟癡癡傻笑起來,說道:“願意,她當然是願意,就是缺少娘您這個媒婆而已。”

看著喜形於外的兒子,常茹頓時好奇起來,使出了擰耳朵的看家本領,拷問起沈複來:“說,背地裏做什麼好事了。”

沈複一吃痛,立馬就範,說道:“娘您輕點。也就是抱了一下,親了一下而已。”

常茹一怔,接著鬆手笑道:“嘿,你個臭小子,跟你爹一個德行!”說完,不禁想起了沈萬金當年第一次親她抱她的情景,頓覺暖上心頭。良久,方才說道:“好了,明兒我找你師叔說媒去。約莫著武林大會之後就能把這場親事給辦了,也了了我一樁心事。”

“那就得勞煩娘您了。那我先走了,找香兒玩去。”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哎,你這兔崽子,這麼快就走了,不陪娘說說話?”常茹對著這個有了媳婦忘了娘的兒子,到底還是非常寵愛,剛一說完便揚聲補上一句:“複兒,叫你老爹回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