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秋!
待沈複看清來人麵目後,腦海裏立刻浮現出他在沈府輕狂放蕩的舊事來,氣就不打一出來。冷嘲暗諷地說道:“喲,我還以為是誰呢,這麼不懂禮數,連師傅的話也要打斷。”
傅采華麵色微慍,輕斥一聲:“複兒,再這樣沒大沒小的,小心罰你。”
沈複吐著舌頭對傅采華做了個鬼臉。傅采華拿他沒辦法,隻好對宋雲天說道:“這小子野慣了,難教得緊,宋盟主還請多多包涵。”
宋雲天聽罷,也隻好奉承的說道:“哪裏話,沈家少爺敢說敢做,真性情也。”
遠遠走來的徐少秋對著沈複訕訕一笑,繼而抱拳對眾人一一行禮,當目光落在淩佩瑤身上時,不禁多看了一眼這個恍如畫中仙的美貌女子。
徐少秋轉身看向宋雲天,說道“師傅,徒兒反複核對比武名單,卻發現並沒有明華閣的人。”
宋雲天卻看向秦素華,有意調侃,笑著說道:“你放著當前的秦閣主不問,倒問起我來了?”
任誰也沒料到,就是這麼一句無心的調侃,竟能讓沈複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又是捂肚彎腰,又是拍腿曲膝的,表情之豐富,動作之誇張,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讓在場眾人無不心生鄙夷。
看著麵色難堪的宋雲天,秦素華搖頭苦笑,連忙說話製止出格的沈複:“複兒,你要不要參加比武大會?”
沈複唰地一下端直了身子,麵色嚴肅,說道:“那是必須的。”
淩佩瑤與秦香幾乎同時“噗嚇”一笑,秦香說道:“沈複,你應該去唱大戲。”
沈複對著秦香挑了挑眉,說道:“好啊,咱倆夫唱婦隨。”
秦香想不到沈複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耍起無賴了,羞得低下了頭,依偎在秦素華肩上,低聲罵道:“流氓。”
秦素華也不理會近於神誌失常的沈複,徑直說道:“寒兒,佩瑤,你們呢。”
易寒一陣雀躍,接著便見那原本欣喜非常的眼眸瞬間黯淡下來,失望地說道:“秦師叔,我就不參加了。”
傅采華看著欲言又止的淩佩瑤,心知她心係秦天,早已無心它事。可一想起明華閣的這些後生小輩,傅采華不禁心中長歎,新一代的五絕師不是受傷、中毒,就是失蹤、平庸,當下有也隻有淩佩瑤一人能當得起新晉五絕師的名號。
思慮過後,傅采華對淩佩瑤說道:“佩瑤,你和複兒一起參加吧。”
“師傅!”當最後的通牒下來,淩佩瑤隻覺心裏的秘密再一次暴露在傅采華麵前,頓覺難過委屈。在前往歸雲山莊的這一路上,她就曾多次試圖去找尋秦天的下落,卻都被待她恩重如山的師傅明裏暗裏的攔了下來。
墨心也好,朱采也罷,皆可畫成其魂也。
既可賞花雨,為何不能循其蹤跡?
淩佩瑤無論如何也不敢當麵問清個緣由來,隻能心下問起傅采華來。因為在她的記憶深處,祥和安靜的師傅總會偷偷地對著那張隻有輪廓而無五官的畫像暗落清淚,此果之因,全在自己在墨心朱采之上犯下的錯誤。
傅采華有意躲開淩佩瑤的目光,看著宋雲天說道:“我們明華閣許沈複與淩佩瑤出戰。”
“好。”宋雲天點點頭,轉而對徐少秋說道:“你且回去記下,等宴席散後將所有的名牌拿到大廳上來,再群分以示公正。”
“知道了,師傅。”徐少秋說完,徑直離開了莊門。
“諸位若有興致,也可前往大廳做個公正。”宋雲天說道。
“我去。”沈複叫道。
“我也去。”秦香也跟著叫道。
宋雲天看到再無人應答,便也作罷,笑了笑,說道:“那好,我就帶他們兩個過去湊湊熱鬧,你們請自便。”
“請。”秦素華與傅采華同時說道。
望著宋雲天帶著仆從與沈秦二人漸漸遠去後,秦素華與餘下眾人一起回到了臥房。
待得眾人進入房門後,易寒將沈魚兒輕放於臥榻之後,朝著剛剛坐下為沈魚兒診斷的秦素華“咚”的一聲,跪了下去。
秦素華登時莫名其妙,驚道:“寒兒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傅采華與淩佩瑤均是一聲歎息。
看著一臉驚愕的秦素華,易寒愧疚的說道:“秦師叔,一切都是因為我,才導致今日這種的局麵……”
對於明華閣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以及易寒所經曆的都事無巨細的一一說了出來。其中包括陸劍華與南疆鬼手勾結,他是如何刺殺沈魚兒,打傷沈複與秦天,秦天如何走火入魔以及孤魂對他割腕喂血之事。
看到易寒將所有責任都歸咎在自己身上,浪子回頭,傅采華甚覺寬慰,最後道出了易寒乃是因為身中蠱毒而被迫脅從,並說出了陸劍華囚禁李慕華一事,魔宗與孤魂雖從旁相助,魔宗卻又將李慕華帶走,而孤魂遵循魔宗命令尋找秦天下落,結果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