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回頭望了眼門再次被關上的書房，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如果不是他執意那納那個賤婢，她也不會氣急攻心小產，自此再無一男半女。
倘若自己能生一個女兒，那一切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麼？
郭夫人站在兒子的廂房外看了一會兒，直到端東西出來的晚香看到，“夫人來了！公子！”她大聲衝裏麵喊道。
“下去。”郭夫人冷冷地斜了她一眼，晚香咬著嘴唇低下頭，小聲答了句“是”。郭夫人身後跟著幾個管事媽子，上前撩起簾子，推門而入。
房間裏一片慌亂。
穿著杏紅色綾裙的婢女正在給腰帶打蝴蝶結，看見一大群人魚貫而入，嚇得臉都白了，結巴道：“夫人。”
郭夫人冷冷的睨了她一眼，散落的紗帳撩了起來，郭憨理了理衣襟裝模作樣走出來叫了聲“娘”，然後推了下不知所措的婢女，讓她趕緊的滾去沏茶來。
“拉下去打死。”郭夫人話未落音，兩名碩壯的婆子就上前，掐住那婢女的肩膀，後者“啊”地叫喚了一聲，還不及求饒，一張帕子就塞住了嘴巴，任由她如何掙紮還是擺脫不了拖下去的命運。
郭憨有些慌了，“娘，何必呢！”他房裏又不是沒收過人。
“你是什麼人，她是個什麼東西，也配！”郭夫人怒氣沉沉地望著眼前的兒子，好一會兒才道：“昨天我跟你說的話，你全當耳旁風？”
“這不是還早嗎？”郭憨眼珠一轉，想起那件事來，不由地有些委屈，“二妹都還沒進宮呢，您慌什麼？不是說還要算日子……”
“荒唐！”郭夫人一怒之下對著身旁的黑漆高腳桌拍了下去，“不用等了，就從今天開始吧。”
“啊？”郭憨張了張嘴，隨即嘿嘿一笑，“那我……”
“帶進來！”郭夫人道。
很快地，一陣環佩叮當聲從外頭細細傳來，很有節律感，郭憨不過怔了一下，就聞到一股濃鬱的脂粉香氣。兩個神情嚴肅的管事嬤嬤打頭，後麵跟了整整齊齊兩溜花枝招展的少女進來，屋子裏瞬間花香四溢，娥眉粉黛立了一地。
“回夫人的話，這些都看驗過了，清清白白。”管事嬤嬤道。
“這麼多……”郭憨兩眼發光，目光在這些二八女郎身上來回遊蕩，這個臉型好，那個頭發生得濃密黑亮，左邊的腰肢纖細盈盈一握，右邊的胸圓臀翹韻味足……個個麵容姣好，如帶露春花般，真是各有各的好，看得人眼花繚亂。
郭夫人瞪著那不爭氣的兒子，“先用這十個。還請朱媽媽多費點心安排妥當……時間上錯開些。”
“夫人請放心，奴婢已經挨個推算過她們的信期，隻要按……保管兩個月內懷上。”朱媽媽麵有得色。
“娘。”郭憨已經透出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郭夫人嗬斥了他幾句，再三叮囑朱媽媽安排妥當，然後頭也不回地出去了。身後傳來兒子有些猥瑣的笑聲，“不錯不錯，要不就從她開始吧，朱媽媽覺得如何？”
“不行呀公子，這個還沒到時間……”朱媽媽的聲音漸漸低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