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王的,你不要逼人太甚!”三長老上前一步,厲聲道。徐知行和徐媚,無論天資還是性情,都與徐知遠不同,是徐家興盛的希望,怎麼能隨便交給外人處置!
老人眯起眼睛,“怎麼……隻許你徐家的小畜|生傷人,卻不許我這屠夫宰了牲畜下酒不成!”王家老祖語言甚是不客氣。“我倒要告訴你們,今天他們兩個要以命來抵!”
“等等!”正當長髯老者欲動手,徐家家主徐鼎揚手打斷了對方,“前輩說我的兒子女兒打傷了您的孫子,不知可有證據?”
“證據?!”王家老祖吹胡子瞪眼地叫道,“老夫就是證據!你倒是讓你家小孽障們給我站出來償命啊!”
五長老對大長老使了個眼色,這王家老祖畢竟是家主的長輩,恐怕如今還是需要個輩分相同的來壓壓場。
大長老徐武也哼了一聲。“凡事都要講證據,你說是他們倆打得就是他們倆打的?我還說那是你孫子玩兒泥巴自己摔的呢!”
“你!”老者氣的一口血堵在喉嚨眼兒上,兩頰泛起了幾絲血色。“你個老不休……你要證據,好,我就給你看看證據。你們幾個,給我滾|出來!”
話音剛落,王家幾百人中,踉踉蹌蹌地走出四個小孩子來,正是當初跟隨者富家少爺襲擊徐知行的幾個仆人。四人的目光所及之處的皮肉傷大都長好了,隻是似乎回王家之後又受了刑罰,背後氤氳著血腥味。
“稟告老家主,少爺的傷確實是那徐家老三和庶女幹的!我們半點也沒有說謊!”高個兒孩子似乎是幾人的頭,弓著身子抱拳對幾位長輩說道,可額頭上滾落的汗珠和遊移的目光,卻暗示著這些話無非都是捏造。
五長老溫柔地笑了笑,“孩子,你別怕,告訴姥姥,這些話是誰讓你說的?”五長老徐灼溫和可親的形象讓高個兒放鬆了少許,但偷瞄了一眼王家老祖,卻又把頭埋了下去,“沒、沒人讓我這麼說。我說的都是實話!”五長老無奈,也隻好苦笑著搖搖頭。
“這幾個孩子都是王家的仆人吧,他們說的隻不過是一麵之詞,怎麼能當真!”大長老見妻子(五長老)吃癟,心中不忿,冷笑著道。
“哼!如果還有別人在場,又何須讓他們幾個出來作證!當時,街上空曠,隻有我可憐的孫兒和這幾個不爭氣的仆從,還有你徐家那兩個小畜|生罷了!”王家老祖瞪著大長老,語氣略有心虛,這傷勢從何而來,其實是他受了重傷的孫兒哭著告訴他的,真正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既然如此,不如讓當事人來說說吧!”徐家家主回身,將徐知行與徐媚兩個孩子讓了出來。“媚兒,你三天前是怎麼說的,今天就一字不落地告訴他們。”
“是!”徐媚收起嬌笑,臉色凝重又帶著委屈,“媚兒當時也是湊湊熱鬧,想看看三哥究竟拿到了什麼樣的鬥具。卻沒想到剛好遇見王家的小兒子,他對媚兒動手動腳的,媚兒心裏也是驚慌……”
“賤|貨!”突然,人群裏一聲怒罵,打算了徐媚的講述,赫然是那被廢了的王家小少爺,顫巍巍地手指著徐媚,“分明是你勾引我的!”
“夠了!閉嘴!”此時王家老祖也發覺有些問題,聽到想來得寵的小孫兒如此插嘴,也不由得心頭火燒,厲聲喝了句。那王家小少爺天不怕地不怕,連父母都管教不得,偏偏這王家老祖是惹不得的,雖然心裏還是窩火,但這小少爺也隻好乖乖地閉上了嘴。
“……媚兒也想快些脫身,所以,所以心裏也沒好好想想,就把看到了說了出去,三哥得了好鬥具,往小路走了。誰想到,竟然害的三哥被幾人偷襲。媚兒實在是過意不去!”說到這裏,徐媚的桃花眼中竟隱含熱淚,似乎真的萬分後悔,這是這番做派,徐知行半分也不相信的。
“這麼說,是我孫子打了你家小孽障的主意,爭奪鬥具不敵所以才成了如今的樣子?!”王家老祖回頭瞪了一眼心虛的小孫子,語氣不爽地說道,可這說法卻一下子變了。薑還是老的辣,明明是王家人以多欺少,暗中偷襲,偏偏說成了正大光明的爭奪。“不是我說你,不過一件鬥具,居然下如此狠手!你那徐家老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罷了,既然如此,我就饒了這徐家小丫頭,把徐知行給我交出來!”
“不可!”四長老急忙道。
“老前輩,這話說得不對吧。鬥具,是我徐家從珍寶閣買來的,自然屬於徐家,而你王家的人卻以五對一,還爭奪失敗,恐怕怨不得別人。更何況,五對一,如果不下狠手,恐怕如今被廢的就是我徐家的孩子了罷!”徐鼎語氣不善地說道。
“不如讓我自己來說吧。”徐知行拍拍徐媚,從父親徐鼎的身側走了出來,雙目直視這王家老祖道,“他的傷不是我做的!”
“你說什麼!”
“他的傷是他自己造成的,與我無關,不知老前輩可知道雷震子這玩意?”徐知行不卑不亢地說道,似乎完全不為老人的厲聲厲色所動。
“自然之道,莫非你從珍寶閣拿回來的就是那東西。哼,也不是多新鮮的鬥具嘛。怎麼,你就是用它傷了我孫子?!”